不太巧吧。”
姜奇虎硬生生站在原地,并没有让路,面无表情说道:“我来书楼,是拜访我家先生。元大人,你来这有何贵干啊?”
“自然也是拜访……”
元继谟掸了掸肩头雨水,微笑说道:“小国师的书楼就在皇城之内,天下人皆可敲门,天下人皆可拜访。难道这还不巧吗?”
“巧了。”
姜奇虎冷冷道:“今日我家先生不想见客。”
说罢,就要关门。
元继谟按住书楼门户,二者发力,元气撞在一起,震荡出一团无形气机。
整座书楼,都轻轻震颤一下。
元继谟微笑说道:“姜奇虎,喊你一声‘奇虎兄’,是给姜老爷子面子,你敢拦我试试?此次拜访……我带着宫里的谕令而来。”
姜奇虎神情阴沉。
如今他是皇城司次座,皇城司内,地位经次于首座。
可要论整个皇城,他最讨厌谁。
便是皇城司首座元继谟,当仁不让。
“元大人,书楼的门可不便宜。”
便在此时。
一道醇厚温和的声音响起。
与此同时,坐在玉案后的陈镜玄轻轻拂袖。
两股纠缠相斗,不分上下的气劲,顿时分出高低。
姜奇虎纹丝不动。
元继谟闷哼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后退一步,这一步看起来退得不远,但他黑甲上的那些雨水,被震得向后飞出数丈。
“呵……”
姜奇虎看到这一幕,嗤笑一声,眉头高高扬起。
虽然惹先生不高兴了。
但在外人面前,先生还是护着自己的。
“奇虎,你且去吧,让元大人进来。”
陈镜玄这声吩咐之后,姜奇虎乖巧老实地应下,他撑起纸伞,不忘临行前对元继谟投去一个鄙夷的目光。
元继谟深吸口气,默默来到书楼之中。
他并没有姜奇虎的待遇。
陈镜玄没有请他入座。
不过……元继谟也没有入座的打算。
他披这身皇城司黑甲而来,便不打算在书楼久待。
“镜玄先生,恭喜了。”
元继谟行了一礼,缓缓说道:“国师之位,册封在即。娘娘正在挑选良辰吉日,许在不久之后,便可为您册封。”
“无这名分,也无大碍。”
陈镜玄平静道:“老师病重,做弟子的自然要分担重责,监天者一脉,能为大褚做出一些贡献,便是万幸。这些虚名,陈某并不在乎。”
“既是书楼主人,自然要有名分。”
元继谟笑了笑,道:“前阵日子的青州之乱,大人布局实在漂亮,娘娘不止一次盛赞,说大褚有陈镜玄,乃万世之幸。”
“只是。”
元继谟长叹道:“这些年,大褚气运衰落,一片乱象。单单有先生一人横空出世,可还不够啊。”
“北海大潮,带积压国运而来。”
陈镜玄淡淡地说:“很快,大褚气运将会重回巅峰。大穗剑宫已经开山,道门也不再避世,要不了多久……或许是北狩之日,大褚天骄便会多如上个盛世,甚至还要更加兴隆。”
“远水解不了近渴。”
元继谟抬起头来,一字一句说道:“五年之内,大褚要平南疆。”
“……”
陈镜玄搁下书卷,静静看着元继谟。
五年,平南疆?
二者之间的寂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这件事,恐怕需要先生呕心沥血。”
元继谟取出谕令,双手呈上,恭恭敬敬说道:“平南疆乃是大事……娘娘想借‘浑圆仪’一用。”
书楼之外。
留了个心眼去而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