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星期一,说没就没了……”林淼刚坐上丁少仪的车没一会儿,就开始长吁短叹地逼逼,“早上不去上学,是为了我的爱情,下午逃课,是为了我的事业,唯独身为一个优秀的少年,一个被党和国家承认的优秀学生代表,我居然放弃了我的学业。
一想到这点,我就很担心将来有一天要为国家做贡献的时候,正巧就因为今天的逃课而错过了老师在课上说的某句能点醒我的话,结果导致任务失败,成为国家和民族的罪人,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对不起生我养我的家乡,对不起那些欣赏我、崇拜我、关心我,哭着喊着说爱我的小姐姐们。我这个心呐,唉……不能再继续往下想了……”
林淼说到这里,手捂着胸口,一脸喘不过气的悲痛模样,长长地叹了口气。
在前头开始的丁少仪的秘书,不自觉地开始慢慢放慢车速,以免出车祸。
坐在一旁的何胜明,默默拿起手中的笔,心里有种冲动——
这小崽子要继续这么没完没了地装逼,他要么一笔杆子捅死小崽子,和这个世界同归于尽,要么就一笔杆子捅死自己,和这个世界一刀两断,
反正就一句话。
他何胜明绝不肯再接受一个八岁小崽子释放的精神污染,他的忍耐也是有底线的!
林淼叹完气,左转看看神态怂逼但眼中带着某种犹豫的何胜明,右转看看正笑得花枝乱颤的老阿姨丁少仪,然后对跟前开车的秘书喊了声:“晓红姐姐,我想喝牛奶!”
何胜明听到这句话,整个人瞬间像被针戳破的皮球,一下子软了下去。
好想哭啊……
居然被一个整天到处要奶喝的小崽子,搞出快被逼上绝路的感觉。
老子这把年纪,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何胜明心里泪在流,丁少仪满心慈爱地把林淼抱进怀里,然后胸口被林淼书包里的三个硬纸壳一硌,又赶紧松开,顺手拉开林淼书包的拉链,从里面取出了三本证书。
何胜明探过头去,见丁少仪逐一把三本证书翻开,看着上头的烫金大字和证书右下角扎眼的团中央和国家教委的大印,顿时整个人又产生了某种飘忽感——就好像身体内有种神奇的力量,要把他拽起来,从行驶中的车子里扔出去,扔到外面死了算了的感觉。
简单来说,就是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的结合体验。
“你怎么把证书拿出来了?不是该交给团市委和教育局存档的吗?”丁少仪问林淼道。
“是吗?”林淼惊奇道,“怪不得我看王岚姨姨一路上抱得那么紧,我刚才下飞机的时候看她拿着不方便,就想给她分担一下。不过咱们退一步讲啊,为什么我的个人奖状要拿去存档,这不合理啊!”
丁少仪把三本证书又放回林淼的书包里,摸摸他的头道,满脸笑道:“全省第一次嘛,有历史意义的,昨天晚上团市委都开会了,说以后要是市政府搬了,换个大点的楼,他们就专门给他开个小房间当陈列室,把你这些年的奖状全都放进去,等你哪天退团了再还给你。”
林淼马上道:“退团要到28岁啊……”
丁少仪笑道:“不要这么小气嘛!市里给你保管二十年,这么好的事情,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林淼很平静的样子道,“我就是稍微算了下,按我平均一年拿十大奖的速度来算,二十年还能攒两百个奖,我怕团市委一个小房间不够用,他们最好还是给我准备一个大厅。还有啊,他们真要这么干的话,记得一定要去百里坊小学把我那些年幼懵懂时一不小心就拿回来的区里、市里、省里的奖状也一起拿回来,虽然什么全市第一、全省第一的奖不足挂齿,但总归一家人要整整齐齐才好看。
而且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