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季末终究是季末,不是他这个没用的阿吉,他的心从来没有没有迷茫过。
杀人?杀人的负担?经历过生化中生命如草芥的末日,角斗士中的血腥战场和为了活下去而厮杀的角斗场,再有这些想法的话,那才是笑话。
而且,这些阿吉嘴里的负担,甚至季末身上都没有出现过,他似乎天生就是一个这样冷的人。
他记得马克西姆斯和他说过,他是一个感情极其‘稀少’的人,所以不会将本来就不多的感情浪费在那些多余,对他来说没有丝毫意义上的事情上。
或者换个说法,季末很重视自己的感情,只会将感情投入在自己珍重的人身上,只会投入在自己行走的道路上,路上的那些绊脚石,他会冷漠的一脚踢开,因为他的感情很少,所以每一分都很贵重。
在别人身上,不需要成本,会不断产生的感情,在季末身上却是一件稀少的东西。
正因为这样,季末才会对值得自己珍重的人更加珍重,远超所有人理解的珍重。
“你一定没有上过战场吧。”季末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即道:“杀多了,也就不会这么么多愁善感了,而且,他是谁?我认识他吗?他找死,成全他就是,何必将自己有限的宝贵时间,浪费在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人身上。”。
季末冰冷的话语如同在严寒的冬季冻了一整晚的钉子一样扎进了阿吉的心脏中,让他的心瞬间冰冷。
他知道,他和季末不是一类人,所以他不理解季末为何会这么淡定,这么冷,不过,在这时,他却十分羡慕对方,因为对方不会迷茫,不会对自己前进的路而迷茫。
看不清的路才是最让人无奈心悸的,他就处在这样的状态,所以现在的他成了没用的阿吉。
在阿吉暗自感叹之时,季末已经消失不见。
而在季末消失不久,一队满身臭烘烘,却唱着歌谣,显得十分开心的挑粪人从阿吉身后的道路走过,那些人看到那年轻男人的尸体后,惊恐之中,急速离去。
不过他们之中领头的,一名憨厚到甚至可以说憨傻的男人见阿吉一脸呆愣的跪在尸体不远处,出于好心,问阿吉愿不愿意和他走,做一名挑粪人,见阿吉没有反对后,直接拖走了阿吉。
……
在离开没用的阿吉,也就是谢晓峰之后,季末摘下了面具,将面具和莫离放回随身空间后,将身上的黑衣换下,摇身一变,又成了江湖上,那个提起来让人又敬又恨,消失了差不多两个月的圣阎君一木。
踏进苦海镇,季末没有隐藏自己身形的意思,大摇大摆的走向了镇上有名的销金窟,晓月楼。
他想要见见小丽,这个身子不干净,心里却坚定无比,可以为了自己想要的生活豁出一切的女人。
而就在季末走进晓月楼时,圣阎君出现的消息就传到了竹叶青的耳中,随后又被其告诉了慕容秋荻。
“晓月楼?”慕容秋荻支撑着下巴的手微微用力,让自己斜靠在躺椅上的身子坐了起来,本来她请高通来她这里,只是为了第一时间得到圣阎君的消息,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消失了一个多月,差不多两个月的人,竟然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了,而且还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踪。
这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慕容秋荻站起身来,命令道:“小竹,准备一下,去晓月楼!”。
“是,小姐!”竹叶青微微躬身。
此时,晓月楼中。
说起来,青楼这类的风月场所,季末还是第一次来。
买乐子的客人,卖笑的女人,这浮现在季末眼中的景象,一片浮华中的燕声笑语,就像是给那些来寻找欢乐的客人吹的一个肥皂泡一样,散发着七彩光的同时,却又脆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