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踏,踢踏。
浓雾之中,有脚步声,声音很重,正在接近。
哇……
突然又有婴儿哭声,凄凄沥沥的传进来。
猛然只听有人怒骂,仿佛脾气很坏的男子,恶狠狠道:“哭哭哭,就知道哭,惹的老子心烦,一巴掌拍死你们娘俩。”
然而婴儿还在哭。
哭声凄惨很渗人。
“他妈的……”
外面的男子似乎暴怒不已,浓雾深处响起‘啪’一声脆响,也不知甩了谁一记耳光,又或者狠狠的打了谁一巴掌。
很快,外面响起一个女子抽抽噎噎的啼哭声。
哭声明显带着委屈,怯怯声声的哀求道:“奴家也是没办法,实在没有奶水啊。孩子饿了,肯定要哭。她才多大啊,你怎舍得打。”
“老子就打,有什么舍不得。”男子的声音更暴躁,怒骂道:“你是个赔钱货,生个闺女也是赔钱货。老子倒了八辈子霉,当初怎么瞎眼娶了你。”
却听那女子声音悲悲切切,越发委屈的抽抽噎噎,怯怯道:“当初奴家的娘家有钱,你那时候可没少……”
可惜话未说完,‘啪’的又是一声。
显然,男人又打了她一巴掌。
女子吃痛大哭。
男子暴怒大骂。
明明隔着很远很远的距离,但却清晰听到男人的咆哮,恶狠狠道:“你还有脸说,你还有脸说。如果不是因为你家有钱,老子会看上你这样的货吗?”
咆哮声中,似乎又在暴揍女人,不断骂道:“让你说,让你说。老子今天打死你,打死你个赔钱货。”
女人连连哀求。
夜色阴沉,浓雾翻卷,女人的求饶声,婴孩的啼哭声,在这荒山野岭的古刹,听起来真是渗人的很。
……
蹭的一下,田书恒站了起来,这货怒气冲冲,拎着青铜长枪就要往外走。
众人愣了一愣,书生急急伸手拽住他,压低声音问道:“哥哥你这是要做啥?”
“你问我要做啥?”
田书恒满脸铁青,恶狠狠咬牙道:“老子要去打死那个狗东西,竟然对自己的老婆孩子下死手。他妈的,气死我。”
云烨呆了一呆,愕然说不出话。
足足好半天后,方才无奈开口,面色古怪问道:“田兄,你真是镇守一县的神官吗?”
田书恒先是一怔,随即怒眼一瞪,反问道:“咋了?哥哥我为什么不是神官?当初你在巡夜小队苦熬的时候,哥哥我已经能够坐镇一座小县……”
然而云烨却叹了口气,道:“我现在终于相信,出身真的很重要。”
田书恒又是一怔,面色凶巴巴的道:“啥意思?你说明白行不行?”
这时张静虚缓缓开口,笑呵呵的道:“他的意思是说,出身比能力更重要。比如你,出身神眷府的豪门大阀,所以哪怕脑子冲动像个二货,但你竟然能一直活到今天……”
田书恒转头看向张静虚,纳闷道:“我能活到今天,和我家族有啥关系?我是凭着自己的本事,面对诡异之时直接碾压。”
张静虚顿时被噎住,他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突然有些理解云烨,算是体会到云烨的憋屈。
这种没脑子的冲动货,竟然能安安稳稳当神官,由此可以推测,他家族到底给了多少保命之物。
粗人。
二货。
没法交流。
所以张静虚不再开口,而是重新拿起烧火棍,慢悠悠拨动木灰,继续剥着烤栗子。
至于古刹外面的哭声和打骂声……
张静虚似乎根本没有听到!
最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