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芬一行坐在救生艇上,脑中还来不及涌现什么愤恨,只有空空的迷茫。
抛开方家水师的战舰,抛开方家水师的武装,甚至可以抛开那些比加勒比海的恶棍还要可怕的水手……单说对面这位提督的性格,就已经够让人难以理解的了。
弗拉芬后来发明了一个新词,专门形容这种性格——雅狂,通俗来说,就是装逼狂。
飘回雅加达的路上,弗拉芬几乎一言未发,同行的副官、水手也没有任何可说的,他们可以承受失败,可以败给西班牙人,英国人,甚至是法国人和意大利人,可如此这样被一堆铁疙瘩撞上来俘虏,这实在是一件突破想象的事情。
弗拉芬可以想到,这一战改变的不仅是东南亚战局,不仅是方家水师与库恩商会的战局,这将直接影响东西方人种的对峙,现在的问题不再是欧洲人什么时候去东亚侵略,怎么去……而是如何阻止这位提督的反侵略……
就在弗拉芬还在满脑袋问号陷入思考的时候,他又见到那堆铁疙瘩了。
“等等!不是说三天么?”弗拉芬站在救生艇上冲不远处的铁舰吼道。
“朋友,你没时间观念么?”方闲一只脚踏在栏杆上,嘴里叼着不知从哪搞来的烟斗,“我们已经在汶莱修正三日了,怪就怪这救生艇太慢了。”
“信义,你的信义呢?”
“我哪里违背信义了?”方闲放下烟斗笑道,“是你的水手划船时不如我的水手卖力罢了。”
弗拉芬就这样目送着方家水师几个舰队消失在视野中,从旁经过的时候,还险些将他们的救生艇卷如海中。
“好像……有什么不对。”弗拉芬挠着头。
“提督……他们好像有20艘船……其中有5艘是我们被俘的大型北海三杆帆船……”
“……”弗拉芬瘫坐在救生艇上,“晚了,一切都晚了。”
…………
雅加达港,库恩已经得到情报,自己的第二舰队全军被俘,他已调动余下的两个舰队在雅加达待命,想不到,方家水师并没有选择游击战,而是哪里有难啃的骨头就往哪里闯。
身为一个精明的荷兰商人,库恩喜忧参半。
表面上看,主动寻找敌人主力正面开战是一种愚蠢的行为;可方家水师击败库恩第二舰队已是不争的事实,他们既然有胆子来,就有把握赢。
方家水师作战的具体情报还没有传过来,库恩望着那些铁疙瘩也是不明所以。
“提督,普雷依拉商会回信了。”副官匆匆持着一纸文书过来。
“直接念吧。”
“好的。”副官揭开信封,先是扫视一番,而后僵着嗓子念道,“不过是……一群东亚蛮夷而已,相信贵商会有能力抵挡,普雷依拉商会祈祷库恩商会凯旋而归。”
“妈的。”库恩一挥臂,喝止了副官,“愚蠢的葡萄牙人,这种时候不知道一致对外,反而在后面偷笑,我们这边败了,下一个就是他们,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么。”
副官收起文书,继续说道:“提督,虽然普雷依拉商会没有同意同盟,但他们的舰队正在向这边靠拢……”
“想坐收渔利?”库恩干笑了两声,“欧洲还沉浸在纸醉金迷之中,反而是这里要先开战了。”
事到如今,是否开战也是库恩无法决定的了,尽管他知道这样下去怎么都要吃亏,却也只得下令装弹炮击准备。
随着时间的推移,海面上方家水师的舰船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瞭望员确定自己没有输错后,向库恩报来了“20”这个数字。
“四个舰队?!”库恩有些头晕目眩,不过旋即又定下了心神,如果敌人有四个舰队的话,那么自己的第二舰队吃败仗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