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翟儿笑道:“就怕他们来得太少,不够老子杀呢!”
宋金刚的脸色一沉:“不可大意,来敌必是劲旅,不能让他们两边会合,尽量拖住,我会带兵来援的。”
甄翟儿点了点头,大声道:“军师,你就瞧好吧,两天之内,李渊的人头,我一定会放到你的面前!”
一个时辰后,甄翟儿一个人坐在离李渊所在的高岗东边三里之处的一处临时高台上,看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李渊所部,脸色阴沉,四万多叛军把这小高岗围了十几重,最里面的一层已经支起了木排为盾,弓箭手和长枪兵们躲在后面,一边围成一群群的吹牛,一边大声地咒骂李渊。
而向外数的十余重叛军士兵们,则是一个个马放南山,刀枪插地,一天的大战下来,他们也累了,不少人干脆就在地上躺倒,松开了肚带,枕着头盔,一边啃着干粮,一边抓紧起这难得的机会,开始休息,不少人甚至直接打起了呼噜,战场之上,显示出一副很奇怪的场面,似战非战,平静之中,却又是酝酿着无形的杀机。
李渊冷冷地看着外面的重围,他的手下们也是抓着这难得的空隙,开始轮休起来,柴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说道:“父帅,看起来贼军放弃进攻了,我们暂时安全啦。”
李渊点了点头,沉声道:“现在还不可大意,贼军强攻不成,现在只怕是在想别的阴谋诡计,他们今天在我们这小岗之下死了这么多人,必难甘心,肯定还会想别的办法的,入夜之后,只怕他们还会再次攻击,到时候我们还是要面临一场苦战。”
段纶叹了口气:“父帅,我军缺水缺粮,将士们身上带的干粮,加上辎重车上的存货,只够吃到明天,若是明天还没有救兵来,那只怕我军无法继续维持了,我看敌军现在松懈,如果我们现在强行突围,应该是有胜算的。”
李渊摇了摇头,说道:“我们的战马都已经散走了,现在这两千多将士全是步兵,而敌军还有万余骑兵,就算我们冲出重围,也会给追上,而且那里。”他说着用手中的采配(指挥令棒,末端有羽毛彩带为尾饰)一指西边十里左右的那片树林,说道,“你们看,这片树林上面鸟雀不敢停留,说明林中必有伏兵,一定是反贼在那里留下了伏兵,希望我们向那里突围呢。我们绝不可上当。”
柴绍咬了咬牙:“可是,可是我们坚持不了两天啊。就算是今天晚上,只怕也很难坚持过去,而且,而且这里干燥,敌军若是用火攻,可怎么办?”
李渊的脸上毫无表情,缓缓地说道:“这里没有大风,想要火攻并不容易,而且我们占的这片小高岗上,没有干草,反倒是他们所处的地方,草丛茂密,一个不小心,就会给反烧到自己。”
说到这里,李渊话锋一转,笑道:“所以我们不用太担心,只要牢牢地守住这里,我们就有希望,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在我们来之前,我已经悄悄地派裴寂裴宫监去汾阳宫向圣上求救了,只要守住今晚,明天早晨,最多中午,我们的救兵就会来了,那可是骁果精锐,眼前的这几万反贼,全都不在话下!”
段纶的声音激动地在发抖:“什么?骁果军?这,这是真的吗?父帅,你怎么,你怎么没告诉我们这件事呢?!”
李渊哈哈一笑:“为帅者,需要谋定而后动,骁果军抢功的本事比打仗的本事还厉害,若是提前通知他们,只怕这仗没我们什么功劳了,今天这一仗我心里有数,就算失败,也能象现在这样坚守,骁果军的路程和速度我算过,会迟于我们开战一天之后才到战场,到时候我军若胜,最多分他们一点残汤喝,要是败,就可以让他们救命,反正能活着就是大幸,还在乎什么功劳呢?”
柴绍笑道:“父帅果然高见,小婿佩服。”
李渊的脸上笑容渐渐地消散,叹了口气:“其实若是今天那几千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