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玄叹了口气:“可是叛军的凶焰还是很盛,前两日与我军对射不利,今天干脆以铁甲步兵开道,强行填沟,现在他们伤亡一千多人了,仍然是死战不退,这作战的意志,比起多数大隋的官军,可还是要强悍啊,至少,本帅去年也曾经率部征辽,渡过萨水,那些大隋的精锐,也没这些叛贼凶悍啊。”
斛斯万善不屑地勾了勾嘴角:“那不过是因为杨玄感会收买人心,许以重利诱惑罢了,可这些叛军,却绝非训练有素,大帅你看,他们举盾的姿势和排成的队列都很不对,一看就是些穷哈哈套上了官军的衣甲,而非久经训练的精锐之师。”
卫玄微微一笑:“是啊,这些大概是杨逆起兵之后新附的乱党,泥腿子出身,并非正规军,不过正规军的士气不如这些个暴民就是。杨玄感的部曲亲兵毕竟还是少,也舍不得在这种时候用,要不然,我们还真是有麻烦啊!”
斛斯万善笑道:“打仗嘛,靠一股子士气,猛打猛冲,即使是未经训练的民兵,也可以在野战中造成非常强的冲击力,不过这摆开架式,攻打坚固大营嘛,他们就不行了,大帅你看,他们的这行列松散,阵型不密,弓箭手的素质更是与我关陇精锐不可相提并论,所以在我军的箭雨打击下,即使有铁甲大盾,也损失惨重,若是大帅下令,这时候打开垒门,让我们的铁骑冲杀一下,那一定可以把这两万叛军,彻底击溃的!
卫玄想了想,还是摆了摆手:“我军只需要固守即可,叛军虽有血气之勇,但这样的打法,也只能打到天黑的时候,壕沟差不多填平,庞将军。你辛苦一下,带你中军左三垒的一万士卒,驰援前营的韦霁韦将军,不用作战。只要在前栅那里再挖一道深壕即可,明天一早,我们就把前栅后移,让叛军继续用人命来填新壕吧。”
庞玉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拱手道:“大帅英明。末将从命!”
突然,许敬宗的声音响起:“不好,前方有情况!”
这许敬宗在前军战没之后,就把所有的出战罪责推到了死鬼上官政的身上,说是上官政不听他的劝阻,强行出战,他苦谏不成,上官政就把他留守后面的大营,以接应后军。
由于上官政几乎全军覆没,逃回来的桑显和与王智辩二次也帮着许敬宗说话。为自己脱责,所以卫玄又把许敬宗留在了身边,跟杜如晦一样给了个中兵参军的头衔,参赞军事。由于这回又换了新靠山,许敬宗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密切注意着战场上的一举一动。
卫玄的脸色一变,看向了前方的营寨,只见几千名叛军弓箭手,身着重甲,戴着铁盔。在几乎同样数量的盾牌手的掩护之下,踏着有力的步伐,震天动地,直向这前营而来。而他们的箭囊里,看起来鼓鼓囊囊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撑着这个箭袋,比起平时的几十根箭枝,还要占空间。
一边的庞玉先是定睛一看,转而笑道:“啊呀。我还以为有什么新花样呢,原来还是上弓箭手啊,嗯,不过这回他们穿的倒是多了不少,看来也知道我军弓强箭快,多穿点,也能少死几个啊。”
杜如晦的眉头深锁,他看着远处的叛军重甲弓箭手们步步逼近,而前军的铁甲兵则在各自队正的指挥下,让开了一条条的通道,中军后军开始向两侧转移,而前军的大盾手们则仍然撑着大木盾,阻拦着营寨中如蝗虫般的箭雨,只是偶尔有些轻装弓箭手探身出盾外,对着早已经选定好的目标单箭狙杀。
杜如晦觉得有些不对劲,说道:“不,大帅,有些不对,隋军的铁甲步兵里也有不少弓箭手,为什么又要调来这么多重甲弓箭兵?而且,他们的箭囊里似乎有问题,普通的箭,绝对撑不成这样。”
李大亮勾了勾嘴角,本来以他的级别,是上不了这个大帅台的,但是杜如晦成了中兵参军,卫玄也把李大亮作为杜晦的亲随护卫,两个好朋友又变得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