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伙房,将屋角的柴火垛一推,便露出一个缸口大小的地洞。紧紧腰上的包袱,便跳进了洞中,手脚利便的仿佛青年。
掏出火折子晃了晃,借着那菊豆般大小的光,倪巴从墙上取下油灯,点着了擎着往洞深处去了。走了一刻钟,脚下出现了盘旋的阶梯。不一会儿,便走到了尽头,灯光下,四周是环形的墙壁,仿佛置身于一口枯井之下。
把住洞中垂下的绳子,用力拽几下,便发出沉闷的‘碰碰’声。过一会顶上的盖子掀开,露出巴掌大小的一片夜空。倪巴这才将那绳子捆在腰上,又拽两下,上面便传来吱吱呀呀的辘轳声,将他提了上去。这果然是一口枯井。
上去后,与几个黑衣人呲牙笑笑,轻声问道:“大人在哪儿?”“就在屋里。”一个黑衣人小声答道。
倪巴赶紧过去叩响屋门,得到允许后,才轻手轻脚推开门,恭声道:“大人。”
“你辛苦了。”昏黄的烛光下,沈冰那张苍白消瘦的面孔更显得轮廓分明。“坐下吧。”
倪巴轻声答道:“为王爷效忠。”这才在下首一个胡凳上坐下,昂首挺胸的望着正坐上的沈大人,再没早些时候的粗俗懒散。
“把东西送下了?”沈冰沉声问道。
倪巴点点头,沉声道:“都送下了。”说着把褡裢解下来,将里面的一摞字据双手奉到沈冰面前。
“有没有文家保证你中进士的文书?”沈冰一边翻拣着字据,一边轻声问道。
倪巴摇摇头,遗憾道:“属下想让文小二写来着,但那小子显然得了嘱咐,非说他们相府的牌子就是最好的文书,万不会拿了钱不办事儿,高低不给写保证。”
沈冰闻言微微皱眉,但旋即又放松开来,仔细问过他在相府的见闻,便声音平和道:“做得不错,继续伪装,等待命令,回去吧。”
倪巴拱手应下,退出了房门。
待他走后,沈冰将那些字据捧在手里,掀起帘子进了里间, 只见炕头上倚着一个英挺年青人,正在油灯下阅读文简。
沈冰恭声肃立道:“王爷,鱼儿咬钩了。”这青年正是威隆郡王秦雷,闻言放下手中的书简,轻声道:“孤都听见了,效果不是很好啊。”
沈冰点头赞同道:“仅凭字据上的印签,确实无法直接扳倒文家。”
秦雷双眼一亮,呵呵笑道:“不错,不能直接,却可以间接。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啊。”这才招呼沈冰坐下,轻声道:“这段时间,孤会让卫戍司给京里的产业加派护卫,你们也要在暗处加紧盯着点。”
沈冰先是点头应下,然后小声问道:“王爷预计文家会有所动作?”
摇摇头,秦雷轻笑道:“先守好门户,再相机而动,题中应有之意罢了。”两人便仔细推敲接下来行动方略,尽量将每一种可能都考虑进去。
那天与乐布衣一回到清河园,秦雷就找来了沈冰,向他布置了今rì的任务。仅用了两rì,沈冰便锁定了从陇东前来行贿的倪巴,将他秘密绑架,用自己长期训练的手下,顶替了他。再把那个假倪巴当成一颗钉子,楔进丞相府的大戏中去。至于会有什么效果,即使秦雷这个始作俑者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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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初十,乐布衣要在这天回京山营,那里凝聚着他们巨大的心血和希望,离开久了实在不放心。
秦雷自然要送上一送,两人策马说笑着出了中都。眼看就要离别时,乐布衣才定定的望着秦雷道:“王爷已经下定决心了?”这两rì秦雷与沈冰做得那些事情,他自然一清二楚。
秦雷有些尴尬的笑道:“还没有,只是先做些准备,一旦先生同意,便可以下手了,到时候也不至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