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茑就在庄院中住了下来,每日和小孔雀钻研开屏术,或者在祖图面前静思冥想,或者和三个老道参演道法,没事时也领小孔雀去平凉州府转一转,体验人类凡人世界不一样的风情。
这最后一点着实累人,这个小孔雀对人类的一切都感到新奇,吃的喝的玩的用的,不管有用没用的,都是一古脑的打包买走,当然,她没有金钱的概念,掏钱的另有其人,这才几日下来,买的东西都够开一家杂货铺了。
没办法,开心就好,他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稳住这个小孔雀,但几日相处下来也更坚定了他偷偷溜走的决心,太粘人,简直就是副狗皮膏药,沾住了撕都撕不下来,她的神通可不止开屏术一种,让他深深忌惮,完全吃不准她的本事。
像上古孔雀一族,她们的祖地当然不可能有这么丰富的世俗享乐,对修行有成的大孔雀来说当然无所谓,她们祖祖辈辈就是这么生存下来的,早已经习惯了宇宙的冷寂孤独;但对那些才落地不久的小孔雀来说,还没有形成自己的理念,对外面的花花世界就充满了向往。
据孔漓自己说,她就是上古孔雀一族最年轻的一个,也是自新纪元开始后出生的唯一一只孔雀,两千年一头,这繁殖率简直让人发指。
她所谓的排行十九,也是和人类一样一代一代的排列,唯一的区别就是,人家孔雀一族的排列是以万年计!
也就是说,她是万年来出生的第十九个孔雀,她的那些姐妹也不全在,大部分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失去了生命,在宇宙中风险无处不在,和人类世界还不是一个概念。
这样的一个家伙,可想而知当她来到人类世界后会发生什么,就是个好奇宝宝,十万个为什么;也就能理解三个老道为什么千方百计也要把她送出去的原因,一个关不住的宝贝。
但从修行角度来说,他又进步了,小孔雀給他的帮助甚至要远远多于祖图,而且这样的帮助还充满了潜力,因为五行浩瀚无比,哪里是能短时间里就能完全展现的?
就在这样的矛盾挣扎中待了半个月,心中有事的他再也待不下去了,独山和安和宫还有无数的事情在等着他,也不能真的就完全置之不理吧。
招来一名全真教留守弟子,“告诉李初平,古阆中派的事情已经解决,无须担心;但平凉州的力量稍显薄弱,古阆中现在今非昔比,指望他们担当起一州的担子已经不可能了,要稍微加强力量。”
看着弟子领命而去,心中叹息,与其说这是一个门派的没落,就不如说这是血脉的没落,那些把实力建立在上古血脉上的,风光只是一段时间,最终的结果就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血脉慢慢淡去,辉煌不在。
古阆中派就是个很明显的例子,但在他看来,好像孔雀一族也无所谓;她们只需要保持自己族群的存继就好,至于像古阆中这样飘落在外的人类混杂血脉,没了就没了吧,也不是根本。
他每天都要在祖图前潜心冥想一个时辰,修行是个系统工程,既要有雅俗共赏,也要有阳春白雪;雅俗共赏就是和小孔雀磨屏,阳春白雪就是在大鸟面前感受那一丝大道真意,都不能缺。
当然,这一个时辰也是給大家造成一个印象,就是我在感悟呢,别来打扰我。
也没人来打扰他,这是对老祖的不尊重;他知道这个时候三个老道还在盘功运息,知道小孔雀正在自己的房间盘点买来的诸多稀奇古怪的物件,
这一日他格外的大方,不管小孔雀看没看上,买了一大堆东西,目的就是让她无暇他顾,专注于在房间内研究这些破烂玩意儿……
然后,假意在祖图面前入定,其实是給老鸟告了个罪,
“老祖在上,弟子我也是木得办法,就只能用这招金蝉脱壳,您这位后辈实在是太磨人,弟子我俗事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