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直到1990年才和大陆签订《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新加坡共和国政府关于建立外交关系的联合公报》，建立正式的外交关系。

这种纽带的建立还是在新加坡华裔家族的强烈要求和民间日趋迫切的商业交流推动之下才得以实现，所以这个时候不能说两方政府的关系很亲密，只能说在试探中前行，摸着石头过河。

晚上，东陵路150号的驻新加坡大使馆门口难得多了几辆豪车，有提前获得信息的记者已经驻守门外，尽管有些内容未必能发布出去，但多知道这些大人物高层势力的博弈也是一种乐趣。

傅学章大使、代表邱家而来的邱方立，还有香港富商郭子娴，还有代表李家的李仁卓坐在会议室里，从每个人脸上的表情来看，会议已经进行一阵子了。

这些势力的心思也各不相同，傅学章和郭子娴基本一致，全力“解救”目前深陷囹圄的熊白洲，但傅大使接受到的信息更多一点，大陆希望在外交层面提出严重交涉，这就是施压以保证熊白洲的人身安全了。

邱方立是邱鹤年的二儿子，他这次来的一是了解熊白洲情况，而是代表邱鹤年对警察总长李显明的做法表达不满。

李仁卓就是来平息这些矛盾的。

“诸位，该解释的我已经解释清楚，这的确是个误会。近期李显明先生将因为身体原因辞去警察总长的职务，为这个事情做一个交代。”

这里的人都很清楚李显明的辞职只是幌子，可能休息半年在其他地方起复也说不定了，不过既然新加坡政府做了让步，再深究下去意义也不大。

李仁卓的任务还没有完，接着说道：“方立，总理叮嘱我亲自去拜访邱会长，另外为佩芝和氶阳准备的礼物我还没来得及送出去。”

这是李氏家族为了新加坡形象和整体稳定做出的努力了，李仁卓就是专门去赔礼道歉的。

“熊白洲现在怎么样？”

这是郭子娴最关心的问题，至于新加坡内政情况她一点不在意。

李仁卓看了一眼郭子娴，这位香港恒基地产的新任掌舵人居然亲自来协商问题，所以要说熊白洲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商人，那只能是写在报纸上糊弄人的话。

“郭董事长请放心，熊先生现在很好，很快就会回来。”李仁卓回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过的很好？”

郭子娴也有些迷糊，他都被抓去异国他乡的警察局里，还能能叫过的很好吗？

······

其实熊白洲踏进警察署的时候，由于出手打伤警察的原因，总长李显明本来想亲自审问的，但李仁卓和新加坡政府都打电话过来申明其中的利害关系，甚至可能引发外交问题。

李显明也愣住了，他其实都没想闹出纠纷，只是让警察例行公事的询问调查，哪知道最后形成了公开斗殴的局面。

为了维持警察的尊严和整个队伍的稳定，李显明必须要把熊白洲抓起来，从警察总长的位置上这么做的确没问题，但更上层的事情李显明就没有深入考虑过。

“总长，如何处置这个人？”

警员走过来请示，总不能把熊白洲一直放在聆听室吧，这样不符合规矩。

新加坡的聆听室和大陆的审讯室是一个意思，都是询问嫌疑人的地方。

李显明想了想：“现在监禁室里还有什么人？”

“有破坏路边植物的、有超过10点喝酒的、有偷窃的、还有聚众斗殴的。”警员回答道。

在中国的社会治理体系中，社会道德是先于法律的基础性环节，违背道德固然不对，只有其中较恶劣的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但是在新加坡大量的道德内容被写进法律，这就是法律的泛道德化，同时这些内容还涉及公民生活的每个细微方面，这就是极法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