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夫妻吵架自然不想让外人瞧热闹,看到熊白洲和赵宁岱这个时候贸然来访,陶与善沉着脸发问。
“这个人没有普通知识分子的书卷气,看起来还有点凶。”这是陶与善给熊白洲的第一印象。
陶与善不认识赵宁岱,但是他爱人罗清连忙站起来迎接,徐谨瑜是她在学校外面的私教学生,一节课收费很高,但赵宁岱眼皮都没眨,再加上赵宁岱平时都开着豪车接送徐瑾瑜,大概也知道这家人条件很好。
这种家长上门拜访的情况也很常见,陶与善也没多想,只不过看上去丈夫和妻子的年纪似乎有差距,但两个人气质都很好,女人优雅风韵,男人年轻沉稳,穿着上也有着贵气。
陶与善不吭声准备走回卧室,不过熊白洲在背后突然说道:“门口有个本子,不知道是不是你女儿落下的。”说完,熊白洲故意把那页“我有一座恐怖屋”的日记递给陶与善。
陶与善接过去时候,正好看到了日记上的内容,怔了一下,然后他抬起头看了看熊白洲,一言不发拉着女儿走进卫生间帮她洗脸。
按照年纪陶与善应该是30几岁才得到这个女儿,不可能不心疼。
“这位是?”罗清看着赵宁岱,谨慎礼貌的询问熊白洲身份。
“我是瑾瑜的长辈。”熊白洲回道。
这个时候直接谈论工作不太合适,最好有其他东西来冲淡一下吵架的影响,孩子则是最好的选择。
果然,听到熊白洲这样说,罗清以为这两人是专门过来了解徐瑾瑜钢琴的学习情况,于是她一边清理地面,一边和赵宁岱围绕徐瑾瑜展开谈话,赵宁岱也蹲下身子主动帮助罗清打扫。
熊白洲自然不会参与,他站在客厅四处瞧了瞧,陶与善家里摆饰和90年代的干部家庭差不多,客厅里摆着灰麻布沙发、红木茶几、电视柜连着书橱,上面摆放着个各式各样的奖状。
熊白洲自顾自走过去观察,主人既然把这些东西摆出来,本就给打算客人观看的,主要是展示主人家的辉煌历史。
“原来陶与善是甘陇人,还是西北工业大学毕业的。”熊白洲点点头,难怪陶与善看起来五大三粗的,面相上也不是南方人的特征。
西北工业大学是个名声不显但实力很强的工科学校,为国家培养了不计其数的重工业、制造业、还有军工方面的高级人才,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当西北工业大学的毕业生开始面临找工作困难的时候,那不是他们自己的问题,而是国家政策出现了偏差。
“毕业后来到粤城二五八无线电厂,一步步走到了副厂长的位置。”
从一个个奖牌里,熊白洲看得出陶与善是从技术做起的,后来又转到管理,不过技术上也一直没有放下,离职前是个负责技术方面的副厂长。
90年代是营销年代,负责技术的管理层远不如负责市场的管理层权利大,并不是谁都像姜万孟那么顽固执迷于技术研究,也很少有人如熊白洲这样看中技术人才,愿意给他们开出高薪。
“陶与善这样的人,可能也就是现在的国企有胆子说下岗就下岗,放在20年以后不知道多少企业会抢破头。”熊白洲叹一口气,心里有点为二五八无线电厂的决定感到可惜,而且无线电频谱作为信息通信的主要载体,一直都是国家的重要战略资源。
如果陶与善思想觉悟差一点,兜售厂里的重要研究机密,相信很多国外势力都会感兴趣的。
这时,陶与善带着女儿出来了,看到赵宁岱帮忙打扫了垃圾,面上很不好意思。
熊白洲递过去一根烟:“陶厂长履历丰富,有技术又懂管理,真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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