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松的市长自然是将前一段穆拉维约夫和别尔赫之间的交锋一一跟舒瓦诺夫讲了个明白。说完之后,他还不忘记表明立场“这位特使不知道抽了什么疯,据紧着别尔赫将军刁难,端的是莫名其妙不说。就他这种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力黑海舰队的正常运作,简直是罪不可恕!”
舒瓦诺夫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因为深知别尔赫这个司令已经要下台的他绝不可能认为特使会莫名其妙地故意刁难别尔赫,他认为很有可能这二者之间其实存在因果关系,或者说那位特使已经提前知道了别尔赫要倒台,所以才会那么刁难。
不过舒瓦诺夫也没自己就脑补就完事,而是深入地思考了一阵,很快他就发现这个逻辑依然存在问题。如果说穆拉维约夫是因为知道了别尔赫要垮台所以才去刁难,那问题就来了。他可是知道穆拉维约夫一行人的行程的,之前还在基辅陪着接待过穆拉维约夫一行。
以这个时间推算,除非穆拉维约夫离开圣彼得堡的时候尼古拉一世就已经决定要免除别尔赫的职务,否则他断不可能去刁难别尔赫。
很显然,穆拉维约夫刁难别尔赫的因果关系更应该是,穆拉维约夫刁难在前,然后别尔赫垮台在后。可那样问题就更大了,因为照这个推论,穆拉维约夫刁难别尔赫的时候并不知道他已经垮台了,他就是故意找别尔赫的不痛快!
舒瓦诺夫又一次觉得了不对劲——穆拉维约夫干嘛非得跟别尔赫不痛快呢?没听说这两人有旧仇啊?如果没有仇恨,穆拉维约夫刁难别尔赫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舒瓦诺夫不太相信穆拉维约夫是搞垮别尔赫的幕后黑手。因为他觉得穆拉维约夫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但是他确认了一点穆拉维约夫很可能跟这个事情有直接关系。
所以他问道“这位特使最近还有什么动作吗?”
你问他为什么不问这场交锋的胜败?很简单,像他这么聪明的人仅仅是听这位市长的口风就知道别尔赫败了,估计还是完败。如果别尔赫胜利了,这位的口风应该是愉悦的俏皮的带有一丝揶揄的,他应该挖苦和讥嘲穆拉维约夫,而不是现在这样不断地为别尔赫鸣不平。
“还不是在那里折腾,就像个讨厌的苍蝇似的,赶都赶不走!”
还没走?
舒瓦诺夫心中又有一番猜测,他觉得穆拉维约夫没走的根本原因是他还没有获得圣彼得堡的消息,不知道别尔赫已经垮台了,如果知道了,他应该没兴趣继续折腾,没必要紧着一个破鼓作死地捶嘛!
这让舒瓦诺夫多少安心了一点,这说明乌瓦罗夫的安排还是起了作用,能够抢在尼古拉一世的圣旨之前给别尔赫通风报信,让他早做准备,至少能让自己这边输得不算那么彻底。
所以他随便应付了市长两句之后,就让对方帮忙做好准备尽快启程。很快,第二天舒瓦诺夫一行人换上了快马之后继续一路向南疾驰,又用了四天的时间终于抵达了塞瓦斯托波尔。
看着地平线上塞瓦斯托波尔的影子,舒瓦诺夫是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很清楚这一路最后的时刻到了,能不能取得一个还算过得去的结果就看今天了。
“枪上弹,刀出鞘,做好战斗准备!”
舒瓦诺夫沉着脸发布了这道命令,倒不是有人前来拦截他,而是谨慎的他觉得如果敌人真的还有什么阴谋或者手段的话,这最后一段路程就会见真章了,换做是他也会乘着自己抵达塞瓦斯托波尔警惕性松懈的时候做文章。
荷枪实弹的舒瓦诺夫一行人无惊无险地抵达了别尔赫的住所,这多少让他有些意外,就好像明明做了准备,结果最后却发现敌人压根没有那个意思,白做了无用功一样。
不过这样的情绪在舒瓦诺夫心头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立刻他就重新调整好了心态,直接上去叫门“我是从基辅来的舒瓦诺夫伯爵,有万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