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听到宋依依这件事情以后,沉默了一会儿,直接简单粗暴地给宋依依转了钱,备注是工资。
宋依依收了,并且同她表示了感谢。
宋依依没有钱去做整容手术,就让伤口那样留着了。
因为伤得太严重了,也错过了高考。
高考那天,她十八岁。
宋父被判了二十年。
因为……她受伤的时候,是未成年,而且宋父还磕了药,这一次,他再也出不来了。
宋依依躺在病床上,看着外面的天空。
天很蓝,云也蓬松极了,她没有关窗户,风吹进来,会扬起窗帘。
她忽然就觉得鼻尖发酸,眼睛也不自觉地流泪。
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未成年,像一场笑话。
宋依依又笑,眼泪也不停。
后来啊……
后来,她没跟阿克在一起,将所有的钱都还给了阿克以后,自己买了张车票,离开了这里。
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只听说,她去了个很繁华的城市。
唐一眠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沉默了一个星期,两天没吃饭,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第三天出来的时候,就像是没有事情一样。
脖子上多了个吊坠。
那是她很早很早就准备给宋依依的生日礼物,再也没机会了。
白暖也照常跟着唐止舟到处跑。
唐止舟从来没叫她做过什么坏事儿,但是会到处丢她。
什么深山老林、大雪纷飞的雪山……
白暖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白父白母公司越做越大,也更忙了,两个人你侬我侬的二人世界一直没变过。
白暖遇到过很多人。
有金发碧眼的帅哥追求她,她拒绝了。
也有优质的博士绅士追求她,她也拒绝了。
她出落得愈发漂亮。
姿容清艳,冷若冰霜。
叫人看上两眼,都想征服。
可她没停下来过。
春去秋来,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她找了很多地方,也利用过唐止舟的权势但是始终找不到人。
她的软绵绵,好像真的丢了一样。
有一次在某个国家的街头,她只是看到了那街角的一个相似的背影,就冲了过去。
哪怕在人群中暴露自己的身手。
踩着人家的车头跳下去,追了上去。
最后拍了一下肩膀,那人转过头来,只是个华国人,跟软绵绵的背影有些相似。
那人冲着她害羞地笑了笑,用英文问她是不是要联系方式的,然后拿出手机来准备给白暖。
但是白暖冷着脸转个身,视线聚焦不起来,坐在那街头,看着车来车往,渐渐迷茫了。
她不知道……她在等什么,她又在找什么。
那一瞬间,她甚至忘了,曾经清晰地映在脑海里的那个少年。
时间太久了……
一年两年……
三年……
三年了啊。
她找不到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孩了。
白暖仰着头看天空,唇角勾了起来,眼睛有些发红。
太久了……她甚至忘了,有情绪是什么感觉。
原来,她还会心疼。
街角另一边的拐处,一抹黑色的身影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手指抓着墙壁,鲜血从中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