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潘德海极其相熟,否则根本看不出分别。
可遇到窥修该怎么办?
“相公放心,六层以下的窥修看不出丝毫破绽,就算遇到六层以上的窥修,相公也不必太在意,宅修不显眼,一些小破绽,对方也留意不到。”
唱机拿了根木料,先刮,再削,再做旧,给李伴峰做成了一根拐杖。
李伴峰出了门,拄着拐杖,去了另一间小楼。
等敲开房门,出来的是一位六十上下的老者,问道:“您找哪位?”
“我找宋士龙,宋老板,来买煤。”
老者正是宋士龙,赶紧伸手道:“您里边请。”
宋士龙家里的陈设,和胡满春家里大同小异,倒好了茶水,两人开始谈生意,宋士龙先问:“敢问您怎么称呼?”
李伴峰没打算冒充潘德海,随便编了个名字:“我姓吴,叫吴大德,海吃岭来的。”
“您这么老远来我这买煤?”
李伴峰点头道:“我从朋友那听说的,宋老板是有德之人,跟有德之人做生意,我心里踏实。”
宋士龙抱拳道:“蒙您谬赞,德字不敢当,但做生意的本分差不了,话咱说在前头,大宗的买卖我供不上货,顶多能给您倒腾些散煤。”
这话听着好耳熟。
胡满春也是这套说辞。
“散煤也行。”
“劳您先看煤样!”
和胡满春家里的煤样没区别,李伴峰选了两车上等烟煤,立了契书,给定钱不要,等着到车站收钱。
临走的时候,宋士龙先请吃饭,又请听曲。
李伴峰摆摆手道:“我做事,德字当先,这种事情就不该跟我说。”
宋士龙笑道:“吴老板,您误会了,小秦姑娘只唱曲儿,不陪宿,就是给您助个兴。”
李伴峰婉拒,离开了宋士龙的家。
又是一个本分的老实人,说话都差不太多,好像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接下来,李伴峰接连去了十几户人家,妆容换了五次,不管换成什么模样,遇到的煤窑老板都是同一套说辞。
生意真就这么本分?民风真就这么朴素?
李伴峰离开了北桥,在街边看到一个车夫正盯着他看。
李伴峰笑呵呵打了个招呼:“这位车老板,去海吃岭么?”
车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兄弟,你吓坏我了,我以为那缺大德的来了,赶紧上车说话,你这是从北桥回来?”
“是。”
“找着那捣乱的了?”
“快了,明晚收货的时候再看。”
车夫拉着李伴峰回了矿山,第二天晚上,李伴峰叫马五去收货,他和车夫在外边等着。
马五到了车站门前,先遇到了胡满春。
胡满春带来两车上等烟煤,成色没问题,价格也便宜。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买卖做成,胡满春还不忘客套一句:“咱们上小秦姑娘那听首曲子?”
马五还真有这兴致,但是不能误了正事:“这次买卖就算开个头,下回生意咱们再聚。”
胡满春笑道:“话还是说在前边,大宗生意做不了,我也就能赚这点散碎银子。”
马五抱拳告辞,再去别家收煤。
一个晚上下来,收了二十几车煤,各家成色一样,价钱一样,说法也都一样。
马五是生意人,知道事情不该这么巧。
他从车站里走了出来,到旁边一座废弃的饭馆里找到了李伴峰和车夫:“捣乱的就在他们当中,又或是和他们都有联系,他们肯定是同伙,不然这说辞不会这么相似。”
李伴峰没言语,车夫在旁道:“总不能把他们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