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典完成之后。”
胡安国说:“明白,对于此人,我也着实不喜。”
把囊中羞涩的胡安国送回家,谢克家才自己乘坐马车返宅。
刚进门,就听儿子谢伋说,表弟赵明诚来投奔了。
谢克家大喜,立即前往客院,刚进院子就听到一连串的咳嗽声。
“兄长万福!”
李清照欠身行礼,而赵明诚则躺在病床上。
“妹子不用拘礼,”谢克家回了一礼,看到赵明诚脸色苍白,忙问道,“德甫这是怎的了?”
赵明诚勉强挤出笑容:“逃难时闹出的病根,近年来又常借酒浇愁。此次来京,半路遇雪染了风寒,这病情就愈发严重了些。不碍事的,待开春肯定能痊愈。”
谢克家责怪道:“既有病根,就不该隆冬冒雪赶路,全然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王那厮欺人太甚,我着实不愿再寄人篱下。”赵明诚气呼呼说。
李清照解释道:“我夫妻寄住在表兄王家中,因钱财用尽,便多次找他借贷。本以为可用一些珍玩抵账,谁知表兄竟然开口索要《赵氏神妙帖》。此贴非珍宝可换,只能以我夫妻之性命来换。夫君一怒之下,就贱卖了一些古董字画还债,拖着病体冒雪也要离开山东。“
“这等小人,实在该死!”
谢克家义愤填膺,又安慰道:“伱们且在这里住下,莫提什么钱财。等德甫病愈了我再举荐德甫做官,以德甫的学问才华,再不济也能进翰林院编修文史。”
“多谢兄长收留……咳咳咳!”赵明诚说着又是一阵咳嗽。
谢克家问儿子:“可曾请了医生?”
谢伋回答:“俺托关系请了杨吉老(杨介),仆人正在煎药。”
“那就肯定没事了,”谢克家安慰夫妻二人,“这位杨吉老,曾为赵佶治好顽疾,钦点做了一方知州。如今又是朱经略的御医,军中医士多有受其指导,寻常很难请他亲自出手看病。有杨吉老医治,必能药到病除。”
李清照担忧道:“杨先生言,夫君体虚,不可再饮酒。可我又实在劝不住,他非但饮酒,而且还总是喝醉……”
赵明诚笑道:“无碍的,几杯酒水而已。”
“还是戒酒为妙。”谢克家劝道。
赵明诚转移话题:“我进城之后,就听说朱经略开春便登基,此番抵京正好得逢这般盛事。称帝登基,就该大赦天下、广辟贤才了吧?”
“应有之意,”谢克家说道,“你们夫妻二人,长辈皆入党人碑,连在京城居住也不可。如今总算苦尽甘来,可以大大方方住在京城,可以风风光光当官做事了。”
赵明诚叹息:“唉,朱相公早十年起兵就更好,我现在已是一副朽坏之身了。”
党人碑上那些官员的后代,估计是最乐见朱氏建立新朝的,否则只能一辈子居住在原籍,而且根本没有科举做官的资格。
李清照好奇道:“兄长可有见到经略与元帅?”
谢克家扫了外面一眼,谢伋立即去门外守着。
谢克家低声说:“见过了。朱经略宽仁得很,跟谁说话都和颜悦色,就算不做那皇帝,也是风度翩翩之长者。朱元帅锐气十足,而且颇有主见,不喜欢听虚言,着实难以应付。旧宋官员,多有遭抄家流放之辈,听说全是出自朱元帅之手。”
“看来朱经略是仁君,而那朱元帅是明君啊。”赵明诚说道。
谢克家给赵明诚、李清照介绍东京情况时,秦桧正在前往李邦彦家里拜访。
这厮最近一直在忙西城所的事,甚至冒雪安排人手丈量土地,已经清查分配了五万多亩土地。
最近雪下得太大,实在难以干活,所以跑来联络感情。
昨天去的是翟汝文家,今日又来李邦彦家,两位阁臣他都在好生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