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的目标,核心总结就八个字:继往开来,推陈出新!
即便是辽、金、元、清等少数民族政权,在入主中原之后,也会在儒家的引导下,不由自主的“通三统”,以此延续中华文明的古老传承。只在实际过程中,有深有浅而已,比如元代就浅得很。
中华文明对于外来势力的超强同化力,其实就是儒家的“通三统”在刻意引导。
胡安国说:“唐的租庸调已不堪用,因此宋继承了两税法,新朝若采用两税法,就可视为通三统之体现。这只是其一,若高屋建瓴,便是那三统五时。”
朱铭对《春秋》理解不深,对春秋公羊派理解更少,因此非常罕见的没有再说话。
朱国祥问:“何谓三统五时?”
胡安国详细解释道:“三统五端,化四方之本也。五端便是五时,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是也。元,气之始;春,四时之始;王,受命之始;正月,政教之始;公即位,一国之始。始正则本正,本正则无不正,于是可以君天下、临四海,统四方之政。”
“即位之年,必称元年,此明人君之用也。大哉乾元,万物资始,天之用也。至哉坤元,万物资始,地之用也。人君成位乎其中,则参天地之用,天地人合一是也。体元者,人主之事;调元者,宰相之职……”
“停!”
朱铭张口打断:“说些有用的,别扯这些虚头巴脑的。”
胡安国很不喜欢朱铭的交流方式,但也只能老老实实整理措辞:“元之体为仁,体元乃人主之事。仁即心,人心惟微,道心惟微。建立万法、酬酢万事、师驭万夫、统理万国,皆此心之用也……”
朱铭撇撇嘴,搞半天就说这个?
简单归纳就几句话:元乃五时之首,新君上位,第一要务是体元,而元的精神是仁心。因此,新君首先要立仁心,将那人心合于道心,定下一个以仁治国的基调。
而且胡安国说来说去,不断强调“心”的作用。
一边讲良知,一边谈心性,而且主张穷万物之理,还要搞经世致用,就差没有讲出“致良知”和“知行合一”了。
其核心理念,有些类似阳明心学之事功学派思想。
但胡安国的湖湘心学,确确实实属于阳明心学的老祖宗。而且系统更加完备,只是缺少合适的方法论,无法有效探究万物之理。
以春秋公羊派为基底、以研究物理为途经、以经世致用为目标的……心学,这是什么四不像的学术理论?
而且,胡安国不仅追求大一统、大复仇,还把大一统、大复仇总结为“天下为公”。
极度忠君,三纲五常,不过是实现天下为公的手段!
由于缺少了靖康南渡的经历,胡安国虽没有强调极度忠君,却又特别着眼于“通三统”。
也即目标改了,南宋时他想帮赵构收拢兵权,从而达到收复北方失地的追求。
而现在,他想辅佐朱氏父子,恢复汉唐盛世之图景。
李邦彦一言不发在旁边听着,胡安国滔滔不绝阐述观点,足足说了一个多小时。
说话之间,李邦彦暗中观察父子俩的反应。
朱国祥从始至终都认真聆听,偶尔还会露出思考的表情。
朱铭则显得非常奇怪那表情似乎在听戏,听到精彩处也会报以微笑。
“时候不早了,改日再听胡先生讲经。”朱国祥用上了尊称。
李邦彦闻之大喜,觉得自己把胡安国带来是正确的。
“臣告退。”胡安国作揖道。
李邦彦与胡安国躬身退下,偏殿里只剩父子二人。
朱国祥问:“感觉怎样?”
朱铭说道:“以前我对南宋的湖湘学派不了解,只知道对理学和心学都影响极深。今天仔细听了一场,有点刷新三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