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的是监察使林苏大人。”
“快请!”邓秋山跟着管家飞跑而出。
门口的声音传到了卧室,邓洪波都听到了一个大概,眼睛慢慢睁开:“谁……谁来了?”
“好像是监察司!”那个少女道:“爹,会不会又是朝官们搞的名堂?动用监察司查爹爹的问题?”
“胡说八道!老夫行得正,坐得直,何惧监察司?”邓洪波猛地坐起,额头的热毛巾都滑了下来。
少女吓了一跳……
夫人赶紧将他扶住:“是是,老爷你行得正,坐得直……但现在啊,你可不能坐直,你还是躺下吧……君儿,你瞎说什么,你还不知道你爹?要不是为官清正,又哪到了如今这步田地?”
那个少女没来由地挨了一顿训,直接跑……
差点一头撞上从外面过来的两人,少女紧急止步,低头……
虽然只是扫了一眼,看到的人还是有些出乎君儿意料之外,这就是监察使啊?怎么有点颠覆形象?监察使不应该是脸色阴狠,眼睛细长,随时准备冒点坏水害人的吗?为什么过来的年轻人阳光帅气,俊逸得根本不象话……
“林大人,家父身体不适,目前静卧于室,且容学生先行向家父禀报如何?”
“好!”
邓秋山进去了,林苏目光抬起,刚好跟君儿一双灵动的眼睛对上,君儿偷瞄的这一眼被人识破,害羞了,躲进了后面的花坛。
邓秋山进了卧室,直接接触到父亲的眼睛:“谁来了?”
“监察使林苏林大人!”
邓洪波猛地一震:“林苏?”
“是!他身着便装,还呈上了拜贴……爹爹请过目!”邓秋山双手呈上拜贴……
监察使海宁林苏敬拜……
薄礼:白云边酒十坛,春泪、秋泪香水各十瓶,文房四宝一套……
“让他进来吧!”邓洪波道。
“爹爹目前都无法起身,不便于见客,不如爹爹交待下孩儿,孩儿跟他书房相见也是一样。”
这个时代,病床前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大夫可近,近亲可近,近侍可近,病床前见客,那是失礼。
“无妨!”邓洪波道:“这小子害得老夫被群臣针对,老夫在他面前用得着在乎礼节?”
邓秋山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但也只能按照爹爹所说的,出门……
林苏笑了,大步踏入他的卧房。
卧房里,只有邓洪波一人,他夫人都避了……
林苏慢慢走近,邓洪波眼睛闭上了,不理他……
“大人,你真病了啊?”
邓洪波眼睛猛地睁开,有火苗在窜……你还好意思问!我落到这步田地,怪谁?不都是你吗?你跟张文远斗法,我们遭殃……
林苏笑了:“我知道你心头对我有些怨气……如果我帮你解决你所心忧之事,这怨气能消么?”
邓洪波盯着他,缓缓开口:“你知道我心忧之事?”
林苏道:“不就是半个月时间复核一年账目吗?这有何难?”
邓洪波唰地一声弹起:“如何解?”
他这弹起也太突兀了,林苏吓了一跳:“大人,你这病是好了啊。”
“少扯其他的,快告诉老夫,如何解?”
林苏道:“你选择几个信得过的部下,让他们过来,我现场教教他们,只要他们有些算术功底,半个月复核完全年账目,绝非不可能!”
“你知道正常复核完全年账目需要多长时间吗?”邓洪波盯着他。
“不知道!你直接说需要多长时间。”
邓洪波要倒了,你根本不知道户部账目的复杂性,还敢打这个包票?
“正常复核,三个月!而且还是第四复核司全体满员、日夜复核的情况下!而目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