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晚上吃过了晚饭,他们又出去逛。
次日,再逛。
第三日,两兄弟化装成了猎户,出了城,上了山。
第四日,他们又化装成了三平商家,走村串户……
第五日,两人从城外回来,吃了一顿稍微丰盛些的晚餐,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茶杯端起,林苏道:“二哥,整整五天的调查,你发现了什么?”
林佳良脸色严峻无比:“三平县的问题,有两个,一是丁家,二是猎狐山上的盗贼。”
不!林苏摇头:“真正的问题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丁家,猎狐山上的盗贼,跟丁家是一条线上的。”
林佳良大惊……
林苏说了……
丁家疯狂地圈地,疯狂地收购商家,但总也有些人反抗,反抗的人结果会怎样?就是盗贼半夜上门,杀了他们全家!
最终的结果就是,丁家圈地的进程,无人能够阻挡,没人敢!
上方的紫云湖,就是自然形成的天然湖,湖水灌溉全县土地已有几百上千年,那个时候丁家在哪?他们搬都没搬过来,现在居然敢说这紫云湖的水归他丁家支配,就因为丁家出钱修了条破水堤。
最先提出收水费的时候,那边四个村子几百人阻止,最终的结果是怎样?
四个村子一夜之间,上百人死于猎狐山盗贼之手,导致四个寡妇村的出现,为什么会这么巧?
四个村子的土地几乎全都贱价卖给了丁家,四村之人尽数成为丁家的雇农,难道还不是铁证?
林佳良眉头紧锁:“三弟,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猎狐山的盗贼,那可是非同小可,据说有好几个窥人级别的,连官府都拿不下。”
“一个小地方,盗贼都这么高级了,本身就是疑点!”林苏道:“说了外面的圈地,再说说县城的商铺……”
县城商铺也是同样的情况,基本上是一个套路,只要你生意做得好,做得大,丁家管家上门,跟你谈,出一个极低的价格让你卖,你卖了也就罢了,如果不卖,那也不强求,半夜三更,盗贼上门,次日,无主商铺公开出售,无人敢买,丁家勉强接受……
事情一直都很顺利。
直到去年一个新县令的上任。
这新县令也是进士出身,很老了才谋到这份差事,对朝廷那是无限感恩,一到任就提出了两大举措,一是顺应民心剿匪(城门设卡查匪,就是他手上出的政策),二是向京城举报知州圈地,掠夺民财。
剿匪开展了一次,官兵被打得大败,县令都受了重伤。
京城举报的信倒的确传到了监察司,监察司雷正本着“公事问宰相”的基本指导思想,将卢州大案转给了宰相陆天从,陆天从呈给了陛下,陛下叹了口气,这老丁还是怨朕不该让他出京啊,朕不好跟他说,宰相你跟他敲敲钟吧,让他别太过火……
陆天从有没有敲这个钟无人知道,反正丁继业是彻底开笼放雀了。
他圈地的事儿原本还有三分隐瞒,但如今完全不用了,你向朝廷举报?不好意思,已经有人举报过了,陛下认了!
我靠,这是奉旨圈地啊……
虽然这个县令没伤到知州和盗贼一根毫毛,但却也成了盗贼的眼中钉,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的脑袋被割了下来,需要知道,他是在府衙之中被割掉脑袋的,府衙是有官印保护的,但那天,为什么官印没有启动呢?
成了一个千古谜案。
官印没有启动,只有两种情况,一是上官封了他官印的功能,二是他本人有亏德行,导致官印被污。
知州给陛下上报,用的是第二个理由,三平知县,德行有亏,与盗勾结,因分赃不均而被盗所杀。
林苏分析完了,林佳良怔怔出神:“三弟,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