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李荤惶恐,手却不知不觉解下了这李荤腰上令牌,扣在手中,语气加重:
“好在是我撞见了,省得你乱跑,随我去见你父亲罢…”
李荤没了通行的令牌,在殿中自然哪都去不得,只能呆呆地跟着,一阵胡乱思量,终于惶恐起来,慌忙道:
“二殿下,父亲他有要事…实在不宜相见!”
“无妨。”
李绛垄在台阶前顿了顿,回首和善一笑,金眸刺过来:
“我在侧殿等他。”
李荤骇在原地,半天挪不动道,李绛垄和气地牵起他的手,在回廊中穿行,一路到了侧殿,李荤几乎要软倒下去。
李绛垄却没心思在乎他,暗暗观察,只见着一狼狈不堪的中年人从众庭卫中穿过去,似乎是练气后期修为,修为虚浮,看上去就是灵物堆出来的。
“又是何人…!”
……
李曦明在太虚中行了一阵,在自家大阵上破空而入,御着天光飞落,穿梭进大殿之中,紫府之前要飞数日的脚程,如今半刻钟就到了,天色甚至没有多少变化。
李周巍正在殿中站着,摆了十余个玉盒在案上,用朱笔往盒上提字,见着李曦明显出身形,他拱手行礼,答道:
“禀真人,给三宗七门的回礼准备好了。”
如今越国除去李家,三宗七门两族,李曦明选了三家亲自拜访,却不代表余下的不用管了,凡是有紫府来法会的,还须写了信伴着礼送去,自言闭关修炼稳固神通,不能亲往。
李曦明早备好了给金羽、衡祝、玄岳的手信,各自挑了宝药送去,李周巍将之收下,把李承淮突破的事说了,李曦明很是满意,颔首道:
“让他上来见见。”
他这话方落,殿外急趋来一人,恭声道:
“禀家主、真人,洲中来了一人,自称是故人之子,请见家主。”
‘故人之子。’
李周巍心中稍稍动念,不知是何角色,只见李曦明眉心天光动了动,在侧旁坐下来,声音略冷:
“请上来罢!”
这人连忙退下去,等了十几息,殿前的阶梯脚步慌乱,一人冒冒失失地到了殿中,一身狼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叩起头来:
“拜…拜见家主!”
李周巍认真看了两眼,却是个满脸胡茬的中年人,练气后期修为,面相倒是有几分贵气,只是满脸惊慌失措与惶恐,两腿颤颤,光顾着叩头。
李周巍认不得此人,却见李曦明抿了茶,随口道:
“竟然是袁公子…不知…有何贵干?”
这话吓得地上的人浑身冰冷,仿佛要立刻暴毙,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李曦明只低眉饮茶,看也不去看他。
等了一阵,李承淮从殿前进来,避到一旁,略略看了一眼,只觉得这人越看越熟悉,心中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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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甫尧!”
此人确实是故人之子,乃是袁成盾之子——袁甫尧。
当年袁湍失踪,袁成盾出海,预计自己一去不归,便花费与李家的情谊,以毕生家产定下袁甫尧的婚约,谁知袁护远、袁护独两人为讨好迟家,悔了约定,教袁甫尧取了家产离去,去娶宋家小姐。
李袁两家的分歧从此时起,如今到了李曦治与袁成照都反目的地步…
李曦明也知道此事,更知道袁甫尧后来过上了娇妻美眷、逍遥快意的生活,当上了宋府的老爷,如今却跑到跟前来了。
李家人神色各异,袁甫尧更是难以言语,宋家的生活起初确实是娇妻美眷,日日修道谈琴,可十年时光转瞬即逝,南北之争爆发。
靠着族中优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