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徐璈扑面而来的戾气,齐老想也不想站起来拔腿就走。
徐璈暗自磨牙还没挤出下一句,就听到桑枝夏轻飘飘地说:“药不是你自己开口追着人要的么?”
“话也是你自己说漏的,怎么还怨上别人了?”
齐老起初是答应过徐璈不对任何人透露这事儿,但不透露的前提是桑枝夏不主动问。
桑枝夏但凡开口问了,齐老就没有不说的。
徐璈像是被人隔着被子打了一顿找不到可发泄的地方,憋屈又底气不足地端着托盘蹭过去坐下,尾音都发着不自觉的虚弱:“枝枝,你要不先吃点儿东西?”
“糯糯和元宝被祖父带着去王爷那边了,我看过了没什么事儿,你先别上火,先吃饱了再说?”
桑枝夏神色淡淡。
徐璈赶紧把托盘放下揭开了米粥的盖子:“这粥是后半夜就开始熬的,鸡汤做的底子但油花都撇干净了,一点儿都不腻。”
“还有这个金丝卷包子是我吩咐了人做的,全都是你喜欢的口,你……”
“那药不许再碰了。”
桑枝夏接过勺子突然说:“齐老说是药就带三分毒,眼下看不出差错,不代表以后不会出问题。”
徐璈没底气反驳连忙笑着说好。
桑枝夏静静地看他一眼:“还有那什么劳什子的寒玉,扔了。”
不管是吃下去的药还是拿来当枕芯的寒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徐璈现在仗着自己年轻胡来不当回事儿,但谁也说不准十年二十年以后会是什么样儿。
桑枝夏的口吻平静也听不出是不是怒了,徐璈自己心虚只能连声说好。
“都听你的。”
徐璈说着还有些憋屈:“再说那玩意儿大约也是唬人的幌子,反正是没什么用。”
但凡是真的管用,那就没今日这些事儿了。
桑枝夏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听你这意思,是还觉得挺遗憾的?”
“什么东西都敢往嘴里塞,将军这是嫌自己活得太舒坦了,总闲不住想给自己找点儿麻烦?”
桑枝夏当然知道徐璈不忍自己再受生育之苦是心疼自己。
可也不能这么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儿。
桑枝夏气上心头没忍住拧住了徐璈的胳膊:“简直就是胡来!”
“凡是沾上寒字儿的东西能是好的吗?你还拿来当枕芯用!”
“这要是累下了寒气落个头疼的毛病,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桑枝夏分明没揪起几分皮肉,徐璈却像是受到了万般痛楚似的龇牙吸气,脸都拧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哎呦,枝枝我……”
“少给我装样儿。”
桑枝夏拍了徐璈的肩膀一下,忍着踹人的冲动说:“我都没用力,就那么疼了?”
“我这不是怕这一身肉太硬实,你掐得手疼我还没反应惹得你恼么?”
徐璈在家惯来的懒得掩饰,嬉皮笑脸地往桑枝夏身边一凑,张嘴叼住桑枝夏打人的手含混道:“枝枝,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你现在可不能动气,否则要是牵连到了腹中的小娃娃,万一生下来就皱皱巴巴的咋整?”
“你才皱皱巴巴的。”
桑枝夏把凑近的大脸推开,别过头说:“我生的娃娃好看着呢,像娘就没有丑的。”
“像爹也不丑啊。”
徐璈自己坐直了拿起个鸡蛋慢慢剥壳,一本正经地为自己辩驳:“不少人都说我是靠脸吃饭,由此可见孩子爹皮相还是可以入目的。”
“当然,孩儿的娘亲眼光也好,这么俊俏的小郎君都被你搂家里养着了,不光是眼光好,还有先见之明呢。”
桑枝夏懒得搭理这人的叨叨。
徐璈逮住了话头开始自吹自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