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屁颠屁颠地撵了过去。
“都尉!”
“都尉你没事儿吧?”
徐璈看到狗崽子一般朝着自己奔来的几个人,恍惚间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徐明阳那群小子。
徐璈眸色一闪,神色如常:“都在这边聚这做什么?我没事儿。”
卢新不放心地探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帐子,小声说:“秃子没难为你吧?”
左诚被封左将军,与之同等地位的另一人私底下被人戏称为秃子,是个头上没毛但大口吃肉的世俗人,是为右将军。
左将军被揍得下不了床说话漏风,惩戒徐璈莽撞之过的责任就落在了右将军的头上。
只是……
徐璈神色不明地抿了抿唇,想到自己在帐子里站着,冷眼瞧着据说冷面不近人情还手段十分狠辣的右将军啃了半个时辰的鸡架子,心情复杂。
说来大概没人信,右将军守着满盘鸡架子,来回嗦了个溜光水滑,当真是一丝肉影也找不见,吐出来的鸡骨头狗都不稀罕再舔一口。
但是他只跟徐璈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左诚是你打的?”
徐璈说:“是。”
第二句:“你可知左诚军职比你高,尤其是资历更深?”
徐璈说:“知道。”
“我以为,营中只看实力,不看资历。”
右将军要笑不笑的又嗦了一口鸡架:“我再给你个选择的机会,你还会对左诚动手么?”
徐璈答得非常干脆:“会。”
有一说一,他其实已经手下留情了。
毕竟要是直接把左诚一次打死的话,江遇白那边只怕是不太好平息。
否则的话……
徐璈垂下眼静静地站着不再言语,像是在等着右将军对自己的处置,又像是压根就不曾把可能落在自己身上的军法处置当一碟子菜。
徐璈不说话。
右将军专心嗦鸡架。
等那一大盘鸡架终于嗦得干干净净的了,右将军大手一挥:“滚吧。”
徐璈从善如流地滚了。
但这场景过分滑稽,说出去除了被人嘲一句你是不是失心疯了,再无益处。
徐璈懒得提,摆摆手说:“没事儿都散了。”
荣昌他们还是不放心,撵着徐璈问东问西。
徐璈刚走出来的营帐内,秃子收回勾起帘子的手指,意犹未尽地凑在鼻尖闻了闻所剩无几的鸡架香气,扭头看一个从营帐内隔档后出来的人。
“你怎么看?”
“相较之下,我果然还是喜欢看好看的。”
被秃子扫了一眼的男人长得文文弱弱的,书生似的,俊秀的脸上神色微妙:“左诚那张老脸满脸横肉,凶而无胆,熊又草包,本来就不能入眼。”
“现在青面獠牙还掉了三个大牙,从此说话漏风口齿不清,想来面目定然是更狰狞了。”
“不看不看,那货当真是没法看。”
秃子呵了一声:“书生,那依你看,这位世子爷呢?”
书生轻轻一笑,挑眉道:“我觉得,再好的皮囊也当有烈骨相配,再以雷霆手段震之,否则也只是绣花枕头。”
“不过这位爷,跟绣花枕头大约是没什么关系。”
真是绣花枕头的话,非但收服不了手底下的那群刺头儿兵,也早就在左诚接连不断的阴损算计中把命丢了。
但徐璈现在还好好地站着。
面目全非被揍得不能自理的人,是目前比他势大了许多的左诚。
这已经能证明很多了。
书生对秃子张嘴就嗦了半天鸡架子的行为很是鄙夷,啧啧道:“是猛虎还是小猫,等出了这草窝子自然就能知道了,你不是早就暗中提点过徐璈了么?我以为你早就把人看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