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拿红利想吃粗茶还是山参都可肆意,你砍柴打猎也不耽误,这不是两厢齐好的么?”
见孟培迟疑着把东西收下了,桑枝夏笑吟吟:“见到了沈安竹就跟她说,要是在外头玩儿够了,随时可以去找我。”
孟培知道这是桑枝夏给自己和沈安竹留的退路,感激地抱拳一礼,哑声说:“多谢。”
“用不着客气。”
“我让灵初给你备了行李和马,你顺着路追上去,保不齐还能在路上追上人,是即刻就打算出发?”
孟培点头说是,说完扭捏着没动,生生把自己憋了个面红脖子粗。
桑枝夏见了觉得纳罕,奇道:“怎么,钱不够想跟我借钱?”
“不是不是。”
孟培疯狂摆手,在桑枝夏古怪的目光中硬着头皮说:“我今日来,其实还有另一件事儿想求您。”
桑枝夏哦了一声面露了然,好笑道:“难怪了,今日对我这么客气。”
孟培听到这话更觉得不好意思,可想到眼巴巴等消息的人,还是咬牙说明了自己的意图。
桑枝夏有些意外:“你是说,大胡子和惠三娘他们几个想跟着我?”
“是这么个意思。”
孟培讨好地看着桑枝夏露出个笑,努力夸奖:“他们没什么大本事,可心眼实在,虽然入过土匪窝,但也没做过太恶的坏事儿。”
“我们也知道您身边的人都是有定数有大能耐的,他们充其量能算作拉磨的驴,近不得您的身,不敢奢求多的,只求您赏碗饭吃就行,做什么都行。”
这几人都是跟桑枝夏有过接触的,来路清楚,去路可称绝对茫然。
惠三娘被掳上山时才十五岁,蹉跎了几年受尽磋磨,好不容易逃下山,却被家人逼着一脖子吊死,否则就是家中耻辱。
大胡子几人就更不用说了。
父不明娘早亡,没归路没去处。
孟培把他们都带下了山,却不可能一股脑把人都带走。
他和沈安竹接下来要往何处去都暂时不明朗呢,身后实在是坠不住这么大的尾巴,思来想去只能是来找桑枝夏。
桑枝夏这里是他能想到最合适的去处。
不会担心下一秒就丢了性命,也不会被逼着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再无比此处更好的了。
似是怕桑枝夏嫌惠三娘不干净,孟培赶紧说:“您若是介怀,我可以给她些银子做些小买卖过活,只要……”
“都是皮肉骨血做的人,谁又比得上谁干净到哪儿去?”
桑枝夏不甚在意地摇摇头,想了想说:“你说的人呢?都跟着你来了?”
孟培见桑枝夏愿意收下喜出望外,憋不住笑了几声才说:“没,他们都去城外招人的地方干活儿了,您要是想见的话,我现在就去把人叫来!”
在城外啊……
桑枝夏干脆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摆说:“不用了。”
“正好我也要去城外,到了地方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