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沉默了很久在边上劈柴的徐璈插了一句:“我去村学和村长那边问过,现在缺个先生,却拿不出多的银子来做束脩,再耽搁下去,那些有心向学的孩子大约就彻底没指望了。”
桑枝夏左手握拳砸向右手掌心,满脸的痛心疾首:“祖父,这听着可太不落忍了,您考虑考虑?”
徐璈也在敲边鼓:“祖父若是有意的话,不如我现在去村长家问问?”
他俩一唱一和没蓄意遮掩,演技还挺拙劣,旁听的人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猫腻,不过转念一想都觉得挺好。
老爷子是闲不住的,不可下地不可动手下力气,说不定每日憋足了火气,闲着没事儿就在家一日三骂徐三叔。
去村学教书不费多大劲儿,又恰好是老爷子喜欢的,投其所好,徐三叔不就用不着挨骂了?
老爷子还没说话,苦于被训许久的徐三叔就头一个站了起来:“我觉着成啊!”
“父亲,教书育人可是好事儿,您出面既可解村学的燃眉之急,又可以……”
“又可以解了你的燃眉之急。”
老爷子幽幽打断他的话,轻飘飘地说:“巴不得我早些去吧?”
“我在家碍着你眼了?”
嘴巴张大的徐三叔彻底无言以对,抓着后脑勺原地转了一圈,果断拎起了地上的锄头。
“我去挖地。”
徐三叔狼狈旋走,桑枝夏艰难忍笑:“祖父,村学里的学生给先生送束脩,听说每年还不少呢。”
“您真的不多想想?”
老爷子被气笑了。
老爷子看看桑枝夏再看看徐璈,心知这俩指不定是什么时候就起的念头,默了一瞬失笑道:“小丫头,还合计到我头上来了。”
“我拿回来的那点儿束脩你想要?”
桑枝夏满脸正色:“祖父这话说的,您给的我什么不要?”
“那就去把今日的大字好生写了。”
老爷子拂袖而起,笑容和蔼慈爱:“今日得闲,多加一篇。”
“璈儿,你也写。”
“我出去转转,一会儿回来看。”
老爷子笑眯眯地出了门,瞧着像是朝着村长家的方向去的。
这事儿成了。
桑枝夏正想回身跟一起被罚大字的徐璈击个掌,门外马蹄声落。
徐明辉擦着汗走进来,在徐二婶意外的声音中挨个问了好,不动声色地朝着徐璈使了个眼色。
徐璈凑在桑枝夏的耳边说:“我山上砍柴的时候带回来点儿东西,放在屋里的柜子上了,你去瞧瞧?”
桑枝夏一眼就看出了这俩要背着人说小话。
不过不要紧。
她对秘密不感兴趣。
她故意歪头看着徐璈:“说什么见不得人的呢?”
徐璈低声笑了:“秘密,暂时不想让你知道的秘密。”
他如此坦诚,桑枝夏突然就不是很想知道了。
桑枝夏从善如流的拍拍手进屋寻宝。
徐明辉先一步走出了院门,徐璈跟了出去。
无人注意的角落,徐明辉把怀里的东西交给徐璈,拧着眉说:“陈年河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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