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小!小!”
徐璈薄唇掀起吐出个小字,手腕一翻露出的骰子却是大。
“哈哈哈!承让承让!”
与他对赌的赌客大笑着把桌上的银子揽到自己的面前,往手里喷了一口唾沫红着眼说:“咋样?你都输了三把了,还来不来?”
徐璈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里的骰子,嗤道:“来啊。”
“我今日来时带了二百两银子,这才输得哪儿到哪儿呢,怎么能不继续呢?”
“怎么,难不成你不想来了?”
“我呸!”
那人激愤地抬手拍桌,冷笑道:“小子你看不起谁呢?老子是那种赢了就下赌桌的人吗?”
他说完往桌上拍了十两银子,在周遭不断响起的叫好声中说:“来!接着来!”
“谁认怂谁就是孙子!”
徐璈微微一笑把骰盅盖在了骰子上,略一晃就止住了动作。
对赌的人双手捧着骰盅上下猛力摇晃,在徐璈险些失去耐性的时候,终于重重把骰盅扣在了桌上。
“你赌大还是赌小?!”
徐璈笑笑吐出一个字:“小。”
骰盅掀开,还是大。
空气浑浊的一方天地内回荡起是遗憾和尖锐的叫好声,被众多目光盯着的徐璈却依旧笑得满脸轻松。
赌局再开。
冷眼看着的徐明辉额角失控狂跳。
徐璈难不成是疯了?!
他深深吸气控制着自己没动,眼看着徐璈在的赌桌越开越大,跟着押注的人越来越多,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不是很对劲儿啊……
赌桌边的热闹持续了半日,坐在徐璈对面的赌客的脸上却染上了散不去的灰白。
他已经连着输了几把大的了。
之前从徐璈那里赢来的全都输了不说,甚至连自己兜里的本钱都没能保得住。
见他额角的冷汗不断砸到桌上,徐璈转了转手里的劣质骰盅,懒洋洋地说:“要不还是算了吧。”
“你看你,手都不稳了。”
“你小子赢了我的银子就想下桌?!”
那人怒道:“赌桌上可没有赢了就走的规矩!”
“啧。”
“你这人怎么还不识好人心呢?”
徐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轻飘飘地说:“那就接着来呗,反正赌桌上的规矩,谁输光了就下桌换人,咱们按规矩来就是。”
赌桌边上闹哄哄的一片,徐明辉看着走过来的人下意识地绷紧了嗓音。
“龚叔。”
被叫做龚叔的男子脸上有一道横跨了巴掌脸的偌大刀疤,光是站着什么也不做,眉眼间也自带一股挥之不去的浓烈戾气。
他摆手示意徐明辉不必动作,对着身后的打手说:“那边瞧着不太对劲儿,你过去看看有没有猫腻。”
被叫到的人杀气腾腾地点头去了,徐明辉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顺来赌坊的买卖能做得这么大不是没有原因的。
龚叔立过规矩,但凡是进了赌坊大门的人,就绝对耍不得手段。
若有人敢在赌桌上坏了规矩,那轻则砍手扔出去,重则就是在人前打死。
徐璈赢了这么多把,要是他是出老千的话,那……
“明辉?”
“你小子想什么呢?”
龚叔好笑道:“叫你好几声了没反应,不舒服?还是你那个没用的爹又折腾你了?”
徐明辉垂首露出个苦笑,无奈道:“龚叔又拿我打趣。”
“我只是在想您前两日与我说的事儿,我心里有个大概的章程,只是在想什么时候抽空拟好了拿过去给您过目。”
龚叔闻言越发满意:“我就说你小子跟别的莽夫不一样,也不枉我看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