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我肚子里的馋虫动得很,只怕是等不及晚饭的烤肉了,侄媳妇你先给我倒两口解解馋。”
桑枝夏端着瓶子铺满了碗底,在四溢而出的浓郁酒香中对着面色略带僵硬的徐璈挑眉:“你要尝尝吗?”
“就尝一小口?”
似曾相识的对话,换来的是徐璈决然的反对。
他坚定地说:“不。”
“我不尝。”
这回他学聪明了,坚决到连嘴都懒得张。
桑枝夏忍着笑把狭促咽回去,在徐三叔心满意足的喟叹中开始准备晚上的烤肉。
虽说猎来的鹿肉多数拿去卖了,可徐璈还是给家里留了够吃的份儿,留的还都是上好的部位。
除了新鲜的鹿肉,灶台上还摆着昨日徐璈一起从山里带回来的两只野鸡。
大雪封山后,平时躲在林子深处的野物纷纷出来觅食,雪地上留下的痕迹成为了徐璈每日绝不走空的诀窍,说好的皮子暂时没见着,野鸡倒是每日都有的。
褪毛洗干净的野鸡不必剁碎,直接整鸡用各种调料一起腌了。
一只是加了辣椒面的香辣口,另一只考虑到小娃娃吃不得辣,则是用糖浆细细地抹了一圈。
极致新鲜的鹿肉倒是不用过多处理,只用少许的酒和盐过一道去腥即可。
除了这些荤腥的肉食,桑枝夏还额外准备了一些可烤的蔬菜。
热水泡开的香菇,去皮切片的红薯和土豆,甚至还有一些从地窖中捞出来的青椒和茄子。
堂屋里烧得火热的炭盆上置上一个大号的铁丝架子,要烤的东西都搬进去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
一切准备就绪,桑枝夏狐疑地朝外转头:“瞧着天色也不早了,祖父和祖母怎么还没回来?”
按理说今日只是去跟村长交银子定地契,出去半日早该回来了。
她想想有些不踏实,转头对着徐璈说:“你和明辉要不出去迎一迎?”
外头又开始窸窸窣窣的落雪了,万一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儿呢?
徐璈嗯了一声正准备出门,徐明辉却有些迟疑。
屋里还有个暂时不能让人看到的人。
他不敢出门。
他怕有人进去发现。
徐璈意味不明地瞥他一眼,拿起挡雪的雨伞淡淡地说:“家里的伞不多,我自己拿着去就行,你在家待着吧。”
徐明辉从善如流地露出个笑:“那也好。”
“等大哥回来,这边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徐璈一时琢磨不透他说的是烤肉的火候差不多了,还是在说屋里的人熬得差不多了。
不过这些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并不在意这些人的死活。
徐璈辨不出喜怒的拿着伞大步而出。
徐明辉端着桑枝夏给病号做的肉沫粥进了屋,把碗轻轻地放在桌上:“大哥和三叔今日去县城,我托他们在县城里找了个不错的活儿,父亲您想听听吗?”
“一个是在酒楼里当记账的账房,一月可得三钱的月银,只是不管吃住,另一个就没这么体面了,是赌坊的账房。”
因穴道被锁无法动弹的徐二叔面若恶鬼,瞪着眉眼含笑的徐明辉,愤怒之余眼底全是不可说的惧怕。
徐明辉是不曾直接对他动手,言语上也挑不出半点过错。
可实际上被他锁在了毫无暖意的屋子里,不得动弹不得出声,刺骨的寒冷宛如牛毛针似的往骨子里扎,时时刻刻无法抵御的寒冷都在半空中化作了无形的刀子,刀刀都是割肉般的剧痛。
这样的磋磨生不如死,堪比世间最惨烈的酷刑。
可他偏偏挣扎不得。
见他一副要把眼珠子瞪落在地上的狰狞,徐明辉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自顾自地接着说:“赌坊那个地方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