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谭悻野打来的。
八成还是谭阳手术的事。
钱都退了,怎么还赖着她?
唐洛不大痛快的皱皱眉,目光往摆满好吃的饭桌上扫了一眼,果断飞快过去捡了块酥肉扔嘴里。
再顺手牵羊拎走了裴广岫的酒壶。
在老头咋咋呼呼的声音里,她慢吞吞的跨出厅堂,靠在门口石墩旁,手指滑动屏幕,接起电话。
“。”唐洛冷冰冰的扔出一个字。
谭悻野稍默了默,“谭阳得马上做手术,除了你,暂时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之后,他再道,“别再拒绝了,唐洛,我在巷子口等你。”
温缓的语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唐洛冷呵了声,一言没发,挂断电话。
要用她的是他们,她不行的也是他们,要求尊重患者意愿的更是他们……现在还上门堵人了!
真给脸了。
“谁的电话?”裴广岫的声音从厅堂里传出,“不会是那个谭阳吧?”
提到这个,曾凤仪目光也看向门口,“那孩子病因不是查出来了吗?手术就能根除那就及早做手术,还拖什么……”
“没拖,他们家自己的事。”唐洛晃了晃裴广岫的酒壶,半瓶,三四两那样,还是太多,她倒院里一半。
裴广岫探头看到她做什么,哎呦一大声,心疼的肝颤,“那是窖藏的梨花白啊,这个丫头……”
曾凤仪淡淡的了声别霍霍东西,然后话音一转,“应该留着做鱼。”
陶烨不话,却默默的把裴广岫手边的酒杯换成了果汁。
裴广岫,“……”
“少喝点。”唐洛拎着酒壶坐回来。
裴广岫急忙一看,好家伙,就剩个底儿了。
老头辛辛苦苦烫的酒,瞬间心凉了大半截,非常不爽的看了眼唐洛,借题发挥,“谭阳到底怎么回事?我都叮嘱你多少遍了,不要挑患者,遇上了就尽心负责到底……”
唐洛洗耳恭听,认认真真的点头。
可手上夹菜吃花生米,一样没耽误。
终于,老头絮叨的外婆听不下去了,十分偏袒的开口,“少几句,吃饭呢,食不言,老了老了还这么没讲究。”
老头看了眼曾凤仪,嘟囔句,“臭讲究。”悄悄勾过酒杯,一饮而尽,再倒了一杯,酒壶就空了。
陶烨笑笑,给裴广岫手边及时送上热茶和果汁,还有气泡饮料,可谓应有尽有。
费辛很喜欢这家人的气氛,安静的端着饭碗吃饭。
太子蹲在唐洛脚边,它刚吃完,一点不饿。
一顿饭吃完,陶烨收拾碗筷,唐洛要帮着洗,却被陶烨拒绝了,她就从厨房出来,回房拿了件外套,再出来时看着院子里话的外婆和师父,跟他们一声,她就出了门。
不出意外,谭悻野的车还停在胡同口。
虽然是上门‘堵人’,但对方是唐洛,谭悻野也只能耐着性子的等。
“谭总,您真了解唐姐,”秘书跟在谭悻野身边多少年了,明白老板心思,顺情好话,“她对患者认真负责,医德高尚,这年头,这样的女孩子真是不多……”
溜须拍马的话,谭悻野没太在意,但阴沉的脸色有些舒缓。
天见黑了,九月底的天气发谅。
唐洛从胡同口走出。
她穿着黑色的连帽卫衣,里面套了件同样黑色的短袖衫,腰身的地方显得很空,戴着连帽,低垂的眉眼透着寒意。
一身的锋芒冷意丝毫不加掩藏。
谭悻野适时下了车,绕过来替她拉开后车门,“真的很抱歉,一而再的惊扰你。”
唐洛没什么,俯身上车。
谭悻野颇为绅士的单手垫在车顶,照顾她上车。
却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