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不信,但又觉得是他干得出来的事情。
“你还没醒?”
傅时宴在电话里轻笑一声,“处理一些事情到中午,才睡了两个时。”
江舒不由得又想起了他在床上的禽兽行径,那点同情也不剩了,“活该。”
“舒,余佳芝的父亲被放出来了。”他突然轻声。
江舒试图再倒一杯凉茶的动作戛然而止,她很意外,“为什么?”
贪腐的证据应该确凿,才会送进去调查,怎么可能一身清净放出来。
“还记得温媛么,她跟周良岐里应外合,温媛搭上的是省级人员,能处理到这个份上,我不意外。”
“就这么放出来了,也太荒诞了。”
“明面上是被停职观察,但他一个女儿搭进去,不可能善罢甘休,所以你现在即使在海城,也要时刻注意安全。”
傅时宴起身,睡意已经没了,那边传来打火机的啪嗒一声。
“我知道你顾忌我的身份,那么温家是在明面上最能给你安全的存在。”
到这里,江舒也明白了。即便她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接受。
“利弊之间,我会权衡。”
她坐会原地,许久没有话,只是看着面前的凉茶发呆,时间过去太久,已经有些冷了,药草在水中如同浮萍。
“你把老江送过来吧,记得让江舟随身陪护,这样他会放心些。”
傅时宴抽烟的动作停了停,仿佛没想到她就这么答应了下来。
“他对你,估计会有些成见。”
江舒仰头,突然嗤笑一声:“别他,就是一个路人,对我的成见还少吗?”
一个称不上大姐的素人,前几年在海城,把能得罪的人都得罪光了,不少一个江舟自己人。
烟抽到一半,傅时宴那边传来工作人员的抱歉声音,“傅总,我们下午还有……”
江舒没听完,直接挂了电话。
朗朗秋日,阳光正好,已经能感受到来自秋冬的孤独落寞。
她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两年前的机场,温贤递给她一张卡。
“一千万,是嫂子让我给你的,去了外面务必照顾好自己。”
她记得,她好像把那一千万折断扔在了地上。
敲门声打断了江舒的思绪,赫然是照顾她饮食起居的玉,她一脸歉意,“姐,夫人让我来帮你打扫房间。”
江舒悠悠抬眸,抬手晃了晃。
玉亦步亦趋走过去,“姐请讲。”
“玉,你在温家待了多久了?”
“从毕业到现在,有三年了。”
江舒似懂非懂,玉看着年纪不大,“来有钱人家做佣人,是新兴行业啊。”
“……算是。”
“那你想办法,帮我找一份,温敬的体检报告。”
玉惊了一跳,“姐,你疯了,那可是温……”
“温敬怎么了?我父亲而已,我担心他的身体,但他不肯告诉我实情,只能拜托你帮帮我尽孝心了。”
江舒起慌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玉心惊胆战,“被发现,我要被解雇的。”
“只要你能找到,我给你开这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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