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敬、谢、不、敏了。”
温客行笑道:“客气什么,你这不对,却之乃为不恭。”
周子舒生硬地挤出一个笑容:“我实在受之有愧。”
两人正在僵持中,忽然听见隔壁张成岭房里传来一声惊叫,周子舒眉头一皱,推开温客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披起外袍便起身跑了,温客行摇头叹了口气,将五指凑近鼻尖,闭上眼陶醉地深吸口气,这才慢腾腾地也跟着出去。
张成岭只是被梦魇住了,周子舒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他正死死地闭着眼,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拳打脚踢手舞足蹈的一头大汗,周子舒推了他一般,竟发现没能将他推醒,便握住他的手腕,将一股子细细的真气推了进去,张成岭这才浑身一颤,大喊一声:“别杀他!”
然后猛地坐起来,眼中惊惧慢慢飘散,露出一点迷惑不解的样子来,看着周子舒,愣愣地叫道:“师父……”
周子舒拍拍他的头,一言不发地将他按下,把被子给他拉好,道:“你睡吧。”便自己坐在床边,靠在床柱上,双手抱在胸前闭目养神,像是要陪着他一样。
张成岭沉默了半晌,忽然轻轻地拉拉周子舒的衣服,声道:“师父,我刚才梦见……一个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拿着一把刀,架在我娘的脖子上,逼问我爹‘东西在哪’,是不是就是……”
周子舒睁开眼,这时门从外面推开,温客行也走了进来,闻言脸色一正,若有所思地问道:“那人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
张成岭想了半晌,愧疚地摇摇头,道:“梦里我看不清楚……”
周子舒想起那日喜丧鬼逼问这少年的那句话,心里一动,便问道:“你有没有瞧见,那人的手是无五根手指,还是四根?”
张成岭又摇摇头,睁着大眼睛看着他,周子舒叹了口气,拍拍他的头,轻声道:“你睡吧……”
两人一坐一站,具是默无声息,直到张成岭呼吸已经均匀,显然是睡着了,周子舒才将他的被子拉好,站起来,与温客行一起出去。
温客行忽然叹了口气,从背后伸手搂住他,将脸抵在他的肩膀上,半晌,才低声道:“这些日子,好像一场好梦似的……可怎么醒得这样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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