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茶花(1 / 4)

第174章茶花

在我家里,至今还摆放着一个黑色的、老旧的随身听。随身听有四个按键,一个快进一个快退,一个播放一个停止。需要上两节五号电池,不过常常会因为电池电量不够而发出一阵销魂的呻吟声。此外我还有一大堆很久没听过的磁带。当数码产品开始疯狂的更新换代的时候,这些老旧的东西似乎已经应该退出舞台,进入橱柜当作纪念品,或是被丢弃进垃圾堆,然后回收,变成别的东西,再度发挥价值。

我算是一个喜欢听音乐的人,从最早开始进入中学,学习英语,我就去买了一盘迈克尔杰克逊的卡带,虽然听不懂但是深爱那种独特的节奏。后来开始听BEYOND,不得不的是,他们四位就是我的粤语老师。此外,当时的李玟也是我的最爱之一。而我众多的卡带当中,有一盘王菲的精选带子,那盘带子是我在1998年年底买的,包括那个黑色的随身听也是。而买了以后不久,就迎来了我从到大,没在父母身边过的第一个春节。

1998年一整年,大街巷到处都放着一首歌,来吧,来吧,相约酒吧。我当时一直很不明白为什么要相约酒吧呢?难道他不知道我当时还未成年吗?也正是因为如此,我认识了封面上那个脸蛋涂的红红的王菲。甚至在那一年的年底,我在昆明滇池边上的一个跳蚤市场里,买了这个随身听和这盘卡带。

那天难得师父心情很好,他告诉我,云南的山茶花开了,刚刚开始开花,虽然还没到盛放的季节,但是也非常漂亮了。于是那天,他主动要我放下所有的功课,陪他一起赏花。

那时候的我,顶着当年黄家驹式的中分,而在那个年头,中分是红色电影里汉奸的标准配置。不过从没有人喊我汉奸,起码没有当面这么喊过,我想那一定跟长相有很大的关系。当年的我,青涩无知,甚至还对鬼神一抱有强烈的怀疑。师父虽然收下了我,也因为我自己悟性的关系,顶多带着我见见世面,以自己的方式来扭转我根深蒂固的世界观,而我却更加觉得这是一种游戏,一种体验不同生活的方式。

虽然当时还没满18岁,但是中国对于喝酒是没有年龄限制的。而我的酒瘾是很的时候就跟着一群坏朋友习上的,师父到卖店里买了6罐听装啤酒,跟我四罐是他的,两罐是我的,海埂公园当时还要门票,但是那点钱对师父来根本不算什么。于是我们沿着公园的堤坝上,一路赏花,一路聊天。师父和我的岁数相差好几十岁,且又是师徒关系,所以师父跟我话的口气大多带着引导和诫训,他是个严师,尽管有时候也挺不正经的开玩笑,我当时并没指望真能跟着师父学到什么天大的本领,只是换个方式生活。没有父母的责骂,没有老师的讥讽,没有同学的畏惧,没有社会青年的勾搭,虽然走偏了,但是我还是觉得十分享受。

那天在路上,我跟师父聊了很多。师父在我当初入门的时候,并没用很深切地去了解我的过去,也许就是在等着这一天师徒间彼此坦然地出来,我和师父聊了很多时候调皮捣蛋的事情,也许在很多长辈看来,这叫做顽劣,可在我师父看来,他认为这是每个孩成长都会遇到的问题,也许我的个性,张扬跋扈,相对于那些坐在写字楼办公室里的人来,更适合这项边缘化的工作。当然师父也跟我了很多他一辈子得意的事情,不过本来融洽的氛围,却被我的一个愚蠢的问题给破坏了。

算是破坏吧,起码在完这件事以后,师父开始变得黯然,酒也很快就喝光了。

这件事就起因在于一株山茶花。因为当我看到堤岸边上,有一颗花蕾颜色比起其他山茶花更加粉红一点的花的时候,我问师父,我这棵树好特别呀,周围的话都是白里有点粉红,但是这个却是红得有些发白了。而且树干也要粗壮一些,看上去不像是同一批种植的。师父听后笑呵呵地,这就是当时杨瞎子在车站把你交给我的时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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