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自幼习武,功夫了得?”
卫韬喃喃自语,眼神愈发迷茫疑惑。
再看一眼白绫毒酒,莫名生出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
他按住霍霍跳动的眉心,强忍着几欲炸裂的头痛,“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开口来定我的生死?”
“要知道自本人拳法大成以来……”
“不对,我修习的是什么拳法?”
“还是不对,我到底是谁?”
“百人敌?我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有万夫不当之勇?”
卫韬猛地抬起眼睛,死死盯住面前一大两小三个太监。
中年男子皱起眉头,“卫将军,你是想谋反,要被诛灭九族吗?”
“末将究竟犯了什么错,要让陛下赐白绫鸠酒,欲取我的性命?”
“本人不服,这肯定是有人给皇帝进献谗言,意图打击陷害忠良。”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孤这就要去宫中问问,到底是哪个蠢货要害朕!”
轰!!!
话音刚刚落下。
陡然一声炸响。
卧房的四面墙壁,连同屋顶全部飞了出去。
卫韬缓缓收回抬起的手臂,一步来到院内。
“不管以前学的是什么拳,但是自从我拳法大成以来,就再也没有人能一言定吾生死。”
阳光明媚,微风习习。
一道身影渐行渐远。
长街之上尽是残肢断臂。
鲜血流淌如河,已然可以淹没脚面。
轰!
又是一声惊雷炸开。
朱红宫门被一拳掀翻。
“杀到东京去,夺了那鸟位,我也要尝尝御膳房到底是什么味道,看看能不能让我真正吃饱。”
卫韬按住眉心,抬脚踏入宫门。
咔嚓!
一声轻响悄无声息荡开。
他半只脚在门内,半只脚在门外,毫无征兆停住不动。
眼前所有一切都在破碎。
恢弘大气的宫殿,一片血色的长街,还有头顶上方的蓝天白云,都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悄无声息间,各种颜色和声音再次充满感知。
卫韬眉头紧皱,注视着身前的繁华街道,行人车流,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触。
站在原地沉默许久,他融入人群缓步前行,就像是一滴水珠汇入河流。
一切都无比正常,完全就是某个城市早高峰的普通日常。
唯一不太正常的,便是他依旧想不起自己是谁。
他只知道自己姓卫,应该是个端坐龙椅的皇帝,却是不清楚为什么会来到这样一个古怪的地方,看到这么多古怪的景象。
它们看上去是那么的真实。
却又有种莫名虚假的感觉。
尤其是当他仔细盯着路边广告牌,想要看清楚上面的图案与文字时,这种真实虚假的对比瞬间达到一个顶点。
时间一点点过去。
他也不知道时间还有没有意义。
只知道当自己凝聚精神,广告牌的图画也随之变得清晰,还有更远处的行人车辆,乃至于高高耸立的楼宇,也都从虚假变得更加真实。
但与之相对应的,则是陡然剧烈的头痛,便在此时席卷而来。
眼前真实虚幻走马灯般转换。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一切都渐渐朝着真实靠拢。
也给他带来越来越巨大的压迫,仿佛要将整个人都完全逼疯。
“所有的环境观察,所有一切景象的显现,都是在消耗我自己的精神。”
“必须要停下来,不然就是我自己,正在毁灭我自己。”
片刻后,他在一座写字楼前停下脚步。
在更加熟悉感觉的驱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