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们失礼才是。”
虞常侍一摆手,哈哈笑道,“我也是听手下人禀报,才知道灀侄女下午来到小镇。
当时本人刚刚吃过晚饭准备出发,便顺路过来看看,属于临时起意,没有给灀侄女添麻烦就好。”
两人闲谈几句,虞鹤元将目光落在卫韬身上。
眸子里隐隐闪过一道波光。
仔细观察片刻,他面上笑容愈发浓郁,“我那不成器的青缘侄女,从小就被内子惯得没个样子,此次她常驻齐州珞水,还要多亏了卫执事的照拂。”
卫韬再行一礼,抬起头来道,“回常侍大人,晚辈和青缘姑娘君子之交,一见如故,平日里多有讨论交流,研习武道,算是相互帮扶,共同进境。
而且真要说起来,其实是晚辈多受青缘姑娘照顾,还要多谢她的宽容大度。”
虞常侍深深看来一眼,袍袖忽地一闪。
掌心悄然多出两枚青色莲台,在月光下映射出淡淡的碧绿光芒。
他轻轻一抛,莲台便落在卫韬手中。
而后面露苦笑,摇头叹息,“你这娃儿,倒是会说好听的话。”
“青缘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别人或许不太清楚,我还能不知道么。
她若是脾性上来一番折腾,就连老夫都止不住有些头痛,堪比玄感妄念不停折磨。
如今反而能得你一句宽容大度的评价,若是被她姑姑知道了,怕是会高兴得几天都睡不着觉。”
卫韬摩挲着手中青莲,眼底闪过一丝喜色。
他迅速收敛思绪,“常侍大人,在晚辈眼中,青缘小姐无论是接人待物,还是日常做事,确实当得起条理分明、宽容大度这个形容。
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珞水城中找人询问,便可以证明晚辈绝非胡言乱语,而是事实如此。”
说这番话时,卫韬表情平静,语气真诚。
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
他确实一点儿不虚。
就算这位巡礼司常侍快马加鞭当即去珞水查验,那也只能证明他所言属实,的确就是如此。
毕竟巡礼司柳少卿的名头,珞水城内外各大势力都很清楚,虽然从来没有摆到明面上提起,但若要被外人问询,谁又敢说她一个不字?
真到了那个时候,或许马屁更是拍得山响,甚至能让这位虞常侍怀疑人生。
“独当一面之后,莫非这丫头真的转了性子?”
虞鹤元面色变幻,有几分不信,更多的却是欣喜。
默然片刻,他缓缓呼出一口浊气,“青缘她前些时日几次催促,让我去巡礼司府库找寻当年青莲教信物,要给她的好友收藏使用。
今天见到贤侄,恰好可以将带了一路的东西送出,也算是了却老夫一桩心事。”
卫韬道,“还要劳烦常侍大人挂记此事,晚辈深感不安,不知该如何表达谢意。”
虞鹤元故意一板脸,“有青缘的关系在,卫贤侄再叫我常侍大人,就有些见外了不是?”
“虞叔教训的对,是晚辈的错。”
过得片刻,一位巡礼司官员来到近前,凑到虞鹤元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他微微皱眉,挥手将那名属下屏退。
随后从椅子上起身,“原本还想和你们多聊几句,可惜某还有公务在身,也只能是等到了太玄山上,再和两位把酒言欢。”
两人忙起身相送。
虞鹤元走出几步,在院门口又停了下来,“司衙在这座镇子也有人值守,一应资源储备充足,你们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过去直接取用。”
说着,他一招手,叫来门外恭敬侍立的一个中年女子。
开口吩咐道,“我离开后,你负责服侍两位元一高徒的生活起居,若是哪里照顾不周,老夫拿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