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也下了一场雨。
雨点敲打着帐顶,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小桐躺在木板床上,睁着眼瞧着明灭不定的烛火,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养了这么久的伤口,原本早该好了,却因为一场雨,便得甚是痒痒。
她倒是想伸手去挠,可又怕到时候挠破了皮,会留疤……尽管这伤痕,迟早是要留疤的。
从枕头底下抽出小镜子,这是之前靳丰年去城里,给她捎带回来的,用靳丰年的话说,像她这样的黑丫头,应该好好照镜子,免得忘了自个是什么色。
“什么色?好色!”小桐掀开被褥起身。
外头下着雨,她撑着伞去了靳丰年的药帐,掀开沉重的门帘,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靳老头,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止痒?”
“下雨天,难受了吧?”靳丰年还不知道她那点心思,“给!”
随手丢出一个小瓷瓶,应是早就准备好的。
“这东西,好使吗?”小桐问。
靳丰年满脸不屑,鼻腔里发出“哼哼”声,敢质疑他的医术,这死丫头真是愈发本事了!
“好不好使,你可以找个人试试!”靳丰年意味深长的说,手中的蒲扇轻轻摇着,“反正这军帐中,又不是只有你受了伤,有些人的伤口,比你的……哎哎哎,我话还没说完呢!”
“谢了!”小桐早已撑着伞冲进了雨里。
靳丰年吹了一下口哨,得意洋洋的翻着小白眼,“就没见过倒贴,贴得这么快这么狠的!有着落咯……”
可不,别看小桐有些木木的,对于某些事的反应,还真不是一般的快。
“将、军!”她兀的冲进来,正欲出去的副将来不及拦阻,当即愣了一下。
小桐伸手推开副将,视线直勾勾的盯着慕容安身上。
慕容安先是一怔,俄而才回过神来,当即扯住衣襟,面上掠过显而易见的惊慌,他正准备歇下,所以让副将出去。
衣服脱了大半,正好敞出个胸膛,正好……被她看了个正着。
“将、军,那我、我出去了!”副将心里发毛。
小桐那吃人般的眼神,还有将、军红了脸的样子,完了完了,他们又来了又来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免得到时候第一个被灭口。
喉间滚动,小桐生生咽了口口水,自己有些馋,馋某人的……身子!
慕容安手脚麻利的重新系好衣带,“你来干什么?”
“我、我……”小桐脑子有些发热,忽然瞧见了手里的药瓶,这才理直气壮的说,“我来给你送药,顺便帮你擦药!”
慕容安瞧了一眼她手里的药瓶,寻思着,她这次没说谎,八成是靳丰年让她来的,“你放下,待会我让副将进来帮我!”
“为什么要找副将呢?”小桐往前走了几步,“我也可以的!”
慕容安下意识的别开头,避开她的视线直射,“此前不知,如今知道是男女有别,自然不能让你动手,你且放下便罢!”
“药是我拿来的,肯定要我来上。”小桐哼哼两声,已然走到他的身边。
慕容安叹口气,“我自己可……哎哎……”
这会,饶是慕容安再淡然自若,也无法镇定了,哪有姑娘家直接扒人衣服的?
“你、你干什么?”慕容安急了。
他一急,就开始扯自己的衣裳。
副将正好掀开帘子进门,手里还捏着一卷绷带,见着二人撕扯衣裳的模样,瞬时眼睛发直,二话不说便丢了手中的绷带,以手捂住眼睛,“卑职什么都没看到!”
没看到,没看到!
“回来!回来!”慕容安低喝两声。
可他又不敢太大声,免得惊动了外头的守卫,到时候更多人瞧见,他更是说不清楚。
“我伤在胳膊,你、你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