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势必风起云涌。
宫外,亦是暗潮涌动。
傅九卿临窗而立,那是皇宫的方向,他亲手推了这一把,便早就预知了这结果。
“公子!”君山进门奉茶,毕恭毕敬的将杯盏搁在案头,“外头风凉,您还是别站在窗口为好,少夫人一定会安全回来的!”
傅九卿自然知道,靳月会安全的回来,早在他截到这封信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今日的打算,所以没什么可后悔的。这封信理该交给她上呈太后,毕竟在太后的心里,她是慕容夫人唯一的孩子,也是唯一值得信赖的人!
是靳月,也是阿鸾,又或者说,她是太后所能弥补的载体所在。
“其实这封信……”君山犹豫了一下,“您交给少夫人,来日若是有了功劳,便都是少夫人的,借此帮着慕容家博朝廷的好感与信任,可少夫人未必会想这么多。”
傅九卿如玉般的指尖,轻轻搭在窗棱处,风吹着指尖发紫,他长睫微垂,音色平静如水,“她想不到的,我替她想,她能想到的,我便许她去做,不是很好吗?”
慕容家的案子想要崛起,就得先扳倒燕王府,而扳倒燕王府的关键并不在京都城,而在军营,谁手里握有兵权,谁在朝廷上就有话语权。
男人的思维方式和女人的思维方式,在很大程度上会有本质的区别,男人像极了旁观者,女人则是身临其境,理智和感性若是做不到平衡,成败便是既定的结果。
她只管感性,他负责理性。
“您就不担心吗?燕王府若是知道……”
“她连那东西都给燕王妃送回去了,不就是没辙了,所以敲山震虎吗?”傅九卿叹口气,端起杯盏浅呷,“最近南王府的那位,和傅云杰走得太近了,我让你查的事情,你查得如何?”
君山敛眸,“听江天说,南王殿下走之前,特意去找了太医,问过太医关于九尾草的事情。”
说到这儿,君山便不敢再往下说。
杯盏有些烫手,傅九卿凝眸瞧着氤氲雾气,心里升起一丝异样,总觉不太对,“他……问九尾草作甚?”
“探子小心问过,太医说……南王殿下问了问九尾草的功效,问他是否能治疗天生不足之症,又或者多年的痼疾旧伤之类。”君山想了想,躬身去合上了窗户。
窗户是关上了,可傅九卿觉得这冷风,怎么就还没停下?冷飕飕的,直往衣服领子里灌,冻得人直打哆嗦,似乎是再厚的大氅都遮不住这风寒入侵。
“公子?”君山瞧着面色愈显苍白的傅九卿,心下担虑,“您没事吧?”
傅九卿喉间发涩,“有点冷而已。”
闻言,君山当即行至火炉边,用铜剔子将炭火挑得更旺盛些。
傅九卿没说话,捏着杯盏的手有些莫名的轻颤,俄而他又觉得心慌,思虑半晌拂袖落座,“君山,去把青卷叫来,急事!”
“是!”君山心里是震惊的,公子从来没有这般紧张过,尤其是刻意提了“急事”二字。
青卷皱眉,翩然落下的时候,委实愣住了,“急事?公子真的这么说的?”
“对!”君山面色铁青,“公子素来运筹帷幄,很少有这样……仿若失策一般的神色。”
失策?
青卷好看的五官拧到了一处,“若是急事,公子应该去城外的护卫,怎么会派我去?除非是关于少夫人的,否则公子才懒得调度我!”
进了门,君山眉心狠狠一皱,公子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宛若泥塑木雕,仿佛半分都没有动过,依着他伺候公子这么多年的观察,这是出大事了的表现!
“公子!”青卷行礼。
傅九卿这才神情倦怠的回神看他,墨色的瞳仁里,无光无亮,冷冽连绵,“马上去一趟边关,保护南王殿下!若是遇见了危险,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