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寝殿内说着外,明江在外头望风,再外头是太后的人,将整个东宫包围得水泄不通,且……不许皇帝的人插手分毫。
太后虽然老了,可她到底是上一任宫斗冠军,人老心不盲,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要做什么,都说姜是老的辣,落在太后身上,真的是一点都不差。
安康宫内。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来了。”小宫娥行礼。
芳泽拂袖,底下人便撤了下去。
“哀家就知道,她会来!”太后浅呷一口杯中茶,淡淡然的翻着桌案上的佛卷。
芳泽笑了笑,转身去迎了顾白衣进门。
“皇后娘娘!”芳泽行礼。
顾白衣进门,面色有些不太好看,“母后!”
“坐吧!”太后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哀家知道你想说什么,哀家也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而来,都不用说了,皇帝是什么脾气,哀家比你清楚。”
闻言,顾白衣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母后什么都知道,白衣便放心了。”
“不只是你担心,哀家也会担心,那两个孩子是月儿所有的信任所予,哀家岂能让她失望?这两个孩子怎么来的,就得怎么回去。”太后翻着手中的佛卷,“白衣啊,哀家知道有些事你不好出手,那你就看着!”
看着太后,怎么治她的儿子,怎么把事儿给办乎了!
顾白衣笑了,“母后什么都知道。”
“你也是当母亲的,自己的儿子做了什么,理该心知肚明。”太后抬眼瞧她。
顾白衣略显无奈的扶额,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睿儿他……他是顽皮了一点,回头我好好说说他,让他好自为之。”
“不用改!”太后摆手,“宫里的孩子难将养,若是没有这点脑子,该如何活下去?今日你能护着他,来日呢?咱们都会老,都会死,那么闭上眼睛之后……睿儿敢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哀家倒是喜欢得紧!”
顾白衣愣怔。
“白衣,孩子有一颗赤诚之心是好事,但不适合宫里的孩子,也不适合皇家的孩子。”太后继续道,“尤其是,皇帝不止睿儿一个儿子,后宫不止你一个女人。”
这是顾白衣的痛心之处。
“你今日所有的一切痛苦和经历,哀家都曾经亲身承受过,所以哀家明白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需要什么。”太后郑重其事的望着她,“该狠的时候就得狠,该翻脸的时候不要留任何情面,你觉得做人留一线,却不知是放虎归山。”
顾白衣点头,“是!白衣都会记住的!”
“只要睿儿一日不醒,皇帝就不会对两个孩子下手,睿儿是给咱们争取时间,这孩子有自己的主意,不会轻易受人干扰,是个好样的!”太后确实喜欢宋睿。
要知道,后宫不止宋睿一个孩子,若只是瞧着功课而论断谁更优秀,未免太过武断,但是能有自己的主意,并且不轻易为人所动,性子又那样沉稳的,唯有宋睿一人。
“多谢母后夸赞,睿儿年岁尚小……”
“就因为年纪小,所以哀家才觉得好。”太后拂袖执笔。
顾白衣旋即起身,为其研墨。
一笔一划,太后面色凝重,写了一个“谋”字:自小为谋者,心存仁善,可为天下而谋,谋一个太平盛世。
太后虽然不理朝政很久了,但正因为跳出来了,反而看得更加清楚,心里更加透彻,都到了这般年岁,历经了这么多事,还有什么事看不明白?
“哀家已经准备妥当,随时会送两个孩子离开京都城。”太后放下手中笔杆,“只要他们一离开京都城,哀家的人就会撤回来,自此后不闻不问,不许任何人去打扰。”
顾白衣有些不舍,“母后,我……舍不得。”
“舍不得就得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