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阿七咬着牙。为了这一身的快剑,他自四岁起,便以剑为父,以剑为友,偏这样的苦练,却杀不了一个不怕死的大力莽夫。
若是能开口说话,他定然要骂两句的。这还打个卵,这面前的莽夫,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刚才的那一巴掌,让他的脑子,还在嗡嗡作响,连着头上的发髻,都被拍散了,徒留披头散发的模样。
寻不回玉冠,阿七颤着手,撕了条袍布,重新将头发系上。
此时,他有些心生退意。乍看之下,虽然两人都讨不了好。但要知道,面前的莽夫,是还没有武器在手的。
还要不要杀?
“小哑巴,输了可要喊爹爹。”
喊你娘。阿七心头怒骂。
生平第一次,他发现做哑巴并不快乐。
“小哑巴,不说话,先死爹,后死妈。”司虎顾不得双臂血流如注,昂头大笑不已。
阿七抖了抖身子,再无先前月下抱剑的高手姿态。目光往下,他突然发现,那莽汉,已经跑去了旁边的祠堂,直接将祠堂前的一尊大石像,扛在了肩上,约要当成武器。
这厮……
阿七直接转身,在夜色中掠起轻功,迅速消失在了瓦顶。
徒留在长巷里的司虎,扛着一尊石像,站在夜色里寂寞如水。
……
“我打赢了,牧哥儿你信我,我真打赢了!他见着我扛石像,吓得立即逃走。”满身是伤的司虎,还在喋喋不休。
徐牧忍住了赏爆栗的打算。
两个请来的大夫,正前后左右的忙活,帮着浑身是伤的司虎,清理着伤口。
“那小哑巴,定然是打不过我的。我若带了斧头出去,直接将他劈了。”司虎洋洋得意。
许久不打架,一打架,就打跑了一个什么天下高手。
“收声。”徐牧恼怒道,“先前说了,让你不要离府,你偏要出去偷嘴。”
“牧哥儿,我嘴里淡出鸟来了。”
徐牧叹着气。自家的怪弟弟,嗜吃如命,终归是个问题。
“蜀王,虎将军这一轮,算是立功了。虽然没抓住那个哑奴剑客,但至少在失手暴露之后,我估计他是不敢留在恪州了。”
“是这个道理。”徐牧点头。但黄道充并不明白,比起这种立功,他心底更在乎的,是弟弟司虎的安全。
“司虎,再有下次,我真揍你了。”徐牧骂咧着,到底是不放心,又帮着检查了一轮伤口。
实则在心底,他还是有些爽的。什么天下快剑,被自家的怪弟弟,哪怕没有武器在手,也一样捶跑了。
“司虎……你今天超猛的。”临出门的时候,徐牧犹豫着夸了一句。
正在收声的司虎,只听到这一句,坐在床榻上,又乐得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