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福哥,你当真敢一个人入林子?”夜色的小雨下,小狗福意气风发,如同一个大胜归来的将军。
“怎的不敢!我娘揍我一顿,把爷的绝世神功打散了。但爷吃个晚饭的时间,便又琢磨出了八种神功!”
“那、那山鸡你抓着了没?狗福哥,赏我个小鸡爪。”
小狗福神色一慌,咬了咬牙。
“爷跟你们讲,爷刚才入林子,见着有人死了,是江边的老钓叟,爷想帮他报仇雪恨——”
小狗福突然收了声,抬起头,看着前方走来的一个病弱文士。
他学着大人的模样,急急高喊。
“小狗福拜见军师,军师长命百岁!”
“小犊子,你唱丧呢!”于文气得要拾了木枝,准备代父抽一顿。
贾周抬手,将于文拦住。
“狗福儿告诉我,在林子里,真见着了死人?”
“军师,爷真见着了,埋在树下的,我刨了几手,就、就用轻功飞回来了。”
“你刨树坑作甚。”
“今天吃坏肚子,刨坑屙黄泡儿!”
……
“军师,派人去查过了,小狗福没说谎,当真是死了个人,似是独居的老钓叟,烂袍子都被扒了。”
贾周沉默了下,从怀里捏了几枚碎银,塞到小狗福手里。
小狗福脸色涨红,又喊了句“军师长命百岁”,才急咧咧地往城里的小铺子跑去。
“军师,莫非是江匪回来?”于文追了一阵,又喘着气跑回来。
贾周摇头,“应当不是。”
“即便真有江匪,也不至于去扒一件钓叟的烂袍子。”
“军师的意思是?”
“杀人者,想变了装扮。”贾周脸庞淡笑,“古往今来,入城变装扮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拾了银子发财的,另一种,则是刺客。”
“刺客?”于文脸色惊怒。
“主公去了蜀南,刺客的目标,只能是我。”
“军师,我立即让人搜城——”
“不用。”贾周神情依然平静,“我先前就说,缺一个遁身的机会,他既然来了,我便得接着。”
“军师,若是个高手,此番很凶险。”
“生在乱世,你每走一步,都是处处凶险。于文,莫要忘了,你我的主公,当初以酿酒徒起家,这一路,都是用刀剑杀出来的。”
于文顿了顿,一下子变成沉默。
“沧州小朝廷的高人,一计接着一计,但这些小拙计,便如个女子一般,多少有些小家子气。”
“只可惜他最后的压轴,我现在也尚未看得清楚。”
贾周声音,忽而变得凝沉。
“只有主公知晓,我贾文龙,最喜欢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