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虎,点了!”
引线“滋滋”地燃了起来。
“牧哥儿,还有一壶箭的,咱不急——”
徐牧咬着牙,松手崩弦,看着那枚信号箭,迅速掠去天火鼎的范围。
他并非是个一无是处的小东家,在前世之时,去射箭场练习,曾和一个退役的射箭运动员,三轮二胜。
只可惜,这等的时候并无复合弓,古人开二石弓的霸气,他约莫是还有差距。
“着!”
指头被剐破,迸溅出一串血珠。
信号箭稳稳落到高高的天火鼎里,一下子炸开,紧随着,大火熊熊而起,在昏沉沉的雪夜,映照出一洼巨大的亮堂。
“吼!”于文带着数十个的御林军,仰头怒吼。
风雪中,数不清的奔跑踏步声,远远传来。
火光冲天长阳城。
数不清的黑衣人,从四面八方露出身子,各自的手里,还紧握着长刀剑器。
“当家的去哪?”一个卖胭脂的小贩,刚取了哨棍,便被自家婆娘追着问。
“我去争一些东西,咱家娃儿大了,便也能入学堂私塾。”胭脂小贩的眼神,透露出一脸的期待。
南街的屠子,背着双刀,开始推门出屋。北街的富绅护院,抱着石铁棍,翻过了院墙。
“既是人间无颜色,便跪请,烧出一片亮堂!”
数百个退伍的老卒聚到一起,披着旧木甲,举着锈刀,当头怒喊。
长阳城外,披着银甲的袁陶,稳稳地骑在马上,转了头,看向皇宫正北面的巨大火光。
“吾弟点了火,点起了大火。”
在他的面前,裹着白披风的袍甲士卒,都稳稳扬起了头。
袁陶回了身,扬手怒指着长阳的方向。
阵阵的脚步声,开始踏碎风雪,缓缓朝着整个长阳城聚拢。
“系上白袍!”
于文带着几十个御林军,纷纷系上白袍。在他们的面前,是越来越多冲来的御林军。
“杀!”
“吼!”司虎也撕了文士袍,提了刀,便连着砍翻几人。
“牧哥儿,武器不好使!”
“杀到中门再讲!”
徐牧抬起袖子,藏着的短弩,将一个冲到近前的御林军小统领,一下射倒在地。
“小东家,跟紧我。”
于文似是早有准备,只砍翻了最先的一帮人,随即便带着剩下的御林军,和徐牧司虎两个,匆忙往皇宫偏僻的过道跑去。
沿途尽是追杀的怒吼声,不时还有江湖人的哨子。
“到了中门,我等立即出皇宫,宫外的八千大军,该等着小东家了!”
“小侯爷,估摸已经开始围城。”
徐牧凝着脸色点头,跟在于文后面,一路避过后头的追兵,约莫过了近一个时辰,才算绕了出来,远远的,便看见了两扇巨大的中门。
于文摘下铁弓,就近射出一枚信号箭。不多时,附近的地方,尽皆响起了阵阵的吼声。
“我便问你,要往哪儿跑!”
嘭。
断丑扛着双刃斧,带着数百个江湖人,冷冷拦在了中门前的过道。在他的旁边,佝偻身子的陈庐,也跟着抬了头,似笑非笑。
“小东家,你这次做的不对,相爷生气了。”
“你个老泼才,莫非是嫌死得慢了。”司虎恼怒回骂。
陈庐微微一笑,双手一展,身子上的袍子瞬间落下,只见两条虎头铁鞭,负于后背之上。
这哪里是什么佝偻,分明是一直背着双鞭。
“小东家,再与你重新说个名儿,我姓陈,有人叫我陈庐,也有人,叫我陈天王。”
“天王鞭。”
陈庐笑着不答,老态龙钟的脸庞,瘦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