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地买来偷窥乔以笙用的望远镜。

因为他挑到了一个全场绝佳的视角，所以今天暂时没用到望远镜，就很清楚地看到了乔以笙走方阵的整个过程。

陆闯的评价是，没辜负他们班花费了时间安排的排练，更没有辜负他默默的监督，乔以笙没有出差子，走得很有朝气也很整齐。

但陆闯溜回二中的时候，被死秃瓢逮住他是从一中爬墙过来的。

死秃瓢拷问陆闯不上课假装拉肚子却跑去一中是要干什么。

陆闯实话实说：“看人家的校运会。这不比上课要有趣一百倍。唉，为什么不能天天开运动会？”

他还是第一次在死秃瓢面前直白地袒露上课无趣这种话，死秃瓢有种一下被他整不会的感觉，愣了两三秒才记起来发火：“想天天开运动会你怎么不去上体校？！来二中干什么？！”

陆闯说：“如果不来二中，也就不会碰到你这么负责任的班主任了。”

他也是第一次吹死秃瓢的彩虹屁，死秃瓢被他突如其来的恭维给又一次整不会了。

陆闯又开口：“史老师，”

他私下里给这个班主任取了“死秃瓢”的外号，不是随随便便的，“秃瓢”自然是根据班主任光溜溜的脑袋来的，“死”字除了表达他的不喜欢之外，也是因为这个老师姓“史”。

“我真的希望学校能天天开运动会。这样我就能天天拿奖牌。我很谢谢你之前把我在笑运动会上比赛第一还破纪录的事情告诉我的家长。家里人很开心，我这个人不学无术，在家里也几乎没有被夸奖过的时候。”陆闯拿出他的演技，以平生最诚恳的眼神注视着死秃瓢，讲完了这一番话。

讲得他心里快恶心透了。

可陆闯现在灵机一动能想到的最好的糊弄过去的办法，就是卖惨。

以他的了解，死秃瓢是吃这一套的。大部分的老师都是吃这一套的——建立在陆闯之前并没有卖过惨的前提下，百分百管用，会激发起老师对学生的怜爱。

老师都是这样的，总相信，自己有能力感化所有的学生、能从失足边缘把学生拉回来，他们往往有一种自我感动的救世情结在里头。

事实也确实往陆闯所预期的方向发展，死秃瓢在听完他的话之后，神情变得深沉而复杂，无声地看了陆闯一会儿，他长长地叹一口气，伸手拍拍陆闯的肩膀：“你这孩子啊，在家里待得也很不容易。”

陆闯不吭声，适时地低垂眸，让自己看起来对他的喟叹感触很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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