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张行长这么说,我就在乙等座中挑了二十张最好的票,派蔡琳送过去。我问李总要不要收钱,李总说,你们就说这票是赠送给他们的,但如果他们坚持要付钱就收下。
城发行的办公室主任听说是赠票,很高兴。他让小蔡等一下,马上去报告给张行长。一会回来说,我们张行长的意见还是付钱。去的人听这么说,就把钱收了。
其实张行长的原话是:客套话还是要讲的,就说我们还是给钱,如果他们坚持不收,就算了。马科补充说,谁知我们去的人不会看眼色,真的把钱收了。
你怎么知道?杨越问。
都是闹矛盾后银行那边传出来的。马科说,谁知一进场,凡有点脸面的机关企业都是中间的好座位,唯有城发行的一班人坐在旁边。不比不生气,一比气死人。多年以来城发行的一些人对香水星河酒店就有怨气,这次总算找到了火山口,一起爆发了出来。七嘴八舌,什么难听的话都有人说:在他们眼里我们算什么?算狗屁,狗屁都不是!好处都是他们的,与我们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谢罕说,张行长开始还在劝解,后来见群情激昂,自己也跟着生气。干脆演出也不看,一甩手走了。李总听说张行长生气走了,连忙打电话追过去,打了几遍张行长都没有接听。第二天李总带我亲自登门道歉,张行长虽然客气,但很冷淡。回来路上李总情绪也一直很低落。
股改开始后,我提醒过李总,说到这里,马科环顾了一下周围,压低声音继续说,我们要不要跟张行长表示一下?李总说,表示什么?要表示什么,该表示什么,他当然明白我的意思。他说我不想害别人。他总是这样,认为送礼就是在害别人。好像当权的人都不食人间烟火。
这个事假如把张行长伺候好,事情就成了一大半。谢罕笑着说。
江可航说,把张行长伺候好也不能解决银行说的资金问题呀?
对江可航这种说法,马科有些不屑。他说,现在城发行在香州几个亿的贷款,除了香水星河酒店,还有哪一家是在搞控股?本来银行控股企业就是不规范的做法。别人都可以通过抵押和担保来获取贷款,香水星河酒店为什么不能?
我们酒店到底赚不赚钱?何菲问马科。
看你说的,这么好的生意哪有不赚钱的。杨越扫何菲一眼,目光还是落在了马科脸上。
怎么说呢,马科说,赚肯定是赚的,只是赚得不多,关键是负担太重。一年两百多万的利息,一百多万的折旧。还有年年不断的更新改造。
那我们买下酒店的股份合算吗?何菲感到马科的回答没有解决她关心的问题。
你想要多合算?马科笑道:把你的一份指标给我怎么样?
何菲推马科一把,你不要像不得了的好不好!
说正经的,买了酒店的股份,万一今后要离开怎么办?杨越说。
谢罕知道,杨越说的这个问题反映了经理们普遍具有的一种心态,大家人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总经理梦,真有机会来临时,他们会选择离开。就像柳文君那样。但到时这些股份会不会成为自己离开的羁绊呢?
谢罕说,这个跟人在哪里应该没有关系。
谢罕平时喜欢研究一些法律问题,他的说法可以让人信服。
这么说杨总准备离开香水星河酒店?江可航笑杨越。
杨越说,我说的是万一。万一,懂不懂?
你们说的这些我都不担心,江可航说,我担心的还是这个。他举起右手,又像先前一样做了一个点票子的动作。
何菲说,人家财务总监刚才不是说了,钱的问题有办法解决。
怎么解决?江可航说,是不是不要我拿钱出来?
不要你们全部拿现金出来。马科说,市里的初步方案是,个人先拿10的现钱,其余部分由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