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鱼,放眼看去,对面扬尘,烟雾,血雾,火光逐渐弥漫东岸,遮蔽晨光,大量鸟雀在林中惊起,已经很难看见人影了。
张齐贤忍不住咽下口唾沫,很难相信如果他就在东岸,会是什么下场......
他亲眼目睹那些厚厚的夯土城堡在炮击之下坍塌倒地,后方大腿粗的巨树被炮弹误击,随后轰隆隆倒下......
而渡口布防的辽军则是另一种他前所未见的惨烈结局,四分五裂的人体,弥漫起来的血雾,和大片碎裂开分不清谁是谁的血肉飞溅炸裂,恐怖的炮弹打入人群时,结果惨烈恐怖得令他隔河看着也觉得作呕。
很多肢体残缺,精神崩溃的辽军在河边嚎啕大哭,甚至忘记了逃跑,忘了该干嘛,血水染红河畔。
这一刻,书生意气的张齐贤终于明白什么是战争,什么是秦军致胜法宝......
炮击还在继续,对岸大多数的夯土堡垒已经变成一座座土堆和残垣断壁。
这时秦军威力更小的野战炮也开始了炮击,他们的目标是渡口附近的辽军残兵,大大小小的炮声连绵不绝,对岸一片狼藉,烟尘滚滚。
一时间甚至难以看清辽军的情况。
不过,火炮的轰击还在继续,舰队炮手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这时已经开始逐渐调整角度,延深射击,打击阵地后方。
即便看不到,身经百战的炮手能根据经验推测,此时辽军已经士气崩溃,正向后溃逃,火力覆盖区逐渐后移。
人是跑不过炮弹的,辛辛苦苦拼命跑半天,惊魂未定,累死累活,对于秦军炮兵来说,不过是炮管上调几度的事情。
很快,陆军野战炮继续轰击对岸,而舰炮的大量炮弹则倾泻到更加后方是树林,道路中去,林间飞沙走石,噼啪作响。
火力准备,足足持续三刻钟左右,如此恐怖的活力覆盖尚属首次,对岸一片狼藉。
很快,前方令旗挥舞,命令下达过来,水军后方大船缓缓上来,在几个渡口处停下抛锚,此时对岸已经没有任何反击的迹象。
运输用的大船靠在东岸,放下木板,随后有上千水军将士下船,率先登岸,开始清扫战场。
身边的士兵们破口大骂,怒斥水军不讲武德,抢夺功劳,可骂归骂,他们却毫无办法,在水军大船搭起浮桥之前,陆军根本没法渡河。
又焦急等待将近半个时辰之后,第一座由四艘水军大船搭建起来,中间铁锁相连,铺设木板的浮桥终于铺好。
前锋李继隆率领的精锐骑兵早就等不住,轰隆隆顺着浮桥渡河,去进攻辽军,此时炮击已经完全停止。
张齐贤看到有个倒霉倒霉蛋过浮桥时马前蹄踩空摔入河中,好在他解甲的速度很快,拼命坚持被人捞了上来,有这样教训,后面的人却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纷纷冲过桥头。
很快,第二座,第三座浮桥在毫无辽军干扰的情况下畅通,张齐贤也忍不住,立即领着他的人马抢渡过去。
等他穿过有些摇晃的浮桥,终于到达对岸渡口时,已经见不到一个辽兵,渡口浅滩河水一片深沉暗红,残肢断臂和苍白尸体在随波浮动,滩头沙土都被染成红色,呛人血腥铺面而来,令他十分反胃。
身后老兵贴心道:“指挥使想吐就吐吧,咱们第一次见火炮打人也这样。”
张齐贤脸色发白,要强的直接咽了下去:“没事,咱们继续追!”
很快,大量部队在东岸集结,只遇到零星抵抗,伤残的辽军士兵遍地哀嚎,惨叫。
东岸延绵数里的阵地上,尘土还在弥漫,到处残破,倒塌的夯土城堡随处可见,残垣断壁之下,还有微弱求救声,全然没有了之前的严密......
看着满目疮痍的辽军阵地,张齐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