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长江,老夫越是在北面待久了,越发觉得其国主史从云不是等闲之辈,他的决心很大,我有预感,他迟早要来江南的。”
两人相视点头,既然话说开了,便不用再像之前那样试探。
陈乔也不再多说废话,而是单刀直入,“冯公,我那边有个不错的年轻人,名卢绛,字晋卿,号锦文,是个好勇之人,我觉得他在军中会大有作为。
只是这个年轻人不守礼法、喜论现世利病,在朝中并不讨喜,需要有人给他支持。
冯公既然想的和老夫一样,那肯定是知我心思的。”
陈乔说着指了指滔滔不绝的大江,又瞟了一眼正在上方亭中兴奋评品字画的大群君臣:“对面的千军万马如果过来,只有卢绛那样的人能够靠得住,他们说他粗鲁,说他好勇斗狠,所以不喜,可老夫却很珍视。”
冯延鲁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不过还是有些慎重,官场之上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并不完全相信陈乔,只不过北面的威胁却确确实实令他心惊胆战,寝食难安。
思前想后,开口道:“我想先见见那年轻人,聊过之后再做决定。”
“那是自然,他就在下方的江亭里,冯公能否屈驾。”陈乔用右手轻指了半山腰的亭子,里面能见人影。
冯延鲁这才明白,原来是有备而来,想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好吧,正好无事,就去见见吧。”
......
下午,夕阳西下,宾主尽欢之中,江南国主回宫,大量官员随行,其中卢多逊身为北面天子特使,也被众人簇拥,不少人纷纷找机会去问好。
而冯延鲁和陈乔也默默回到人群之中,远处,一个高大的年轻人正向他们这边拜别,不过很快被外围的禁军队伍隔开。
洽谈一个多时辰之后,冯延鲁也对卢绛大为改观,正如陈乔所说,卢绛是个不守礼法、喜论现世利病的年轻人,不过他也很有见识,而且十分悍勇。
与朝中多数人不同,他一直在主张必须加强江防,整兵备战,因为北面随时都可能打过来,而且说了很多北面必然发兵的理由。
冯延鲁大为震撼,也赞同他的想法,离开时便有了支持那年轻人的心。
只不过他也知道,在如今南唐这样的大环境下,主战派生存艰难,国主和诸文武别说开战,就是让他们增兵备战都怕惹怒了史从云。
特别是去年刘鋹骄狂,言语侮辱了史从云,结果南汉国数十万大军土崩瓦解,九个月覆灭,刘鋹被赐死在大量,其麾下亲信数百人被杀的事更是把他们吓得瑟瑟发抖,没有一点反抗之心。
特别如今秦国特使还在江南,和国主及文武大臣相处很好,他们更不敢在卢多逊眼皮下有什么动作。
就算他和枢密使陈乔一起推荐争取,也不敢明说是为防备北面,不过总好过什么都不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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