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样,也要有命等到兵祸过了。
“秦军在郴州没有抢。”王雄辩解。
二叔一脸不信,“他们说的话能信?他们敢说实话吗!你二叔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你懂什么。
我小时候就见过打仗,那时候每年都有,特别是北面,就没停过,那些北方的兵不要说杀人,侮辱女人,还有好多直接拿人当粮食,那些匪兵一個村过去,除了老人不好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女人就更惨。
你们这些年没见过那样打仗,那时候你还小,你爹和我带着你妈在山里躲了三个月,树皮树叶都吃了不少,要不是运气好逮住个小岩羊子,一家人都饿死在山里了。
回到村里的时候全部人都死光了,屋子能烧着的都烧了,你三婶只剩半截,挂在村口老梨树上
,别人都找不到了。’
二叔说起那些事,声音低沉,整个人都变得有些萧索,眼中抑制不住泪花,“你别听他们道听途说,你们这代人没见过打仗,不知道那些兵有多猪狗不如,可别一不小心信了。’
小院里气氛沉闷,大家都默默点头,恐惧和不安在夜色里弥漫。
老道的二叔接着说:“你们平时就多准备,把东西都收拾一块,放一个屋,特别是吃的还有铺盖,万一哪天北面大军真打过来,我领着你们,我们两家就像当年那样去山里躲起来,藏几个月再出来。
如果当初不是你爸和我机灵,我们也全都没命了。
我估计就是这两年,秦军肯定要打过来,两年前官军不是在郴州吃了大败仗,打起来十有八九挡不住。’
王雄听到这,也不再和二叔犟了,只是静静点头。
他心里原本有期待的,特别是在老丈人家南水湾那边听到郴州的种种传言,那里的人和他说话言语间都充满期盼,十分快活,似乎充满活力,而不像南面的死气沉沉。
所以他还想秦军如果来了,日子会不会好过起来,可听二叔这么一说那些恐怖得令他脑袋作疼的往事,顿时恐惧又把心里的小小期待都压了回去。
当年三叔一家没和他爹,还有二叔一起跑,三叔就是觉得他年年按时交粮,在村里也关系广泛,又是村长,军队来了也没事。
结果他家一个人都没活下来,而且死得很惨。
想起悲惨的往事,王雄也在心里惴惴不安,虽然国主不是人,日子过得不堪重负,也总比死无全尸的好。
世道就是这样,很多时候只能在一件坏事和另一件坏事之间选更不坏的那个,他长这么大就没过好事
在南水湾,他和那边的人聊过才知道秦军非常厉害,两年前他们从桂阳打到郴州不过几天的事情,一路上官军根本挡不住,两个大将都被杀了,脑袋挂在旗杆上,到了郴州守军被吓破了胆,直接开城投降了。
如果他们真那么厉害,如果往南继续打可怎么抵挡..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说了明天的活计,这时二叔家的堂弟推门急匆匆冲进来。
“干嘛去了?”王雄问了一句,“口渴不,让你嫂子给你倒水。’
“去村头赵二家串门去。”堂弟答应一句,随即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道:“爹,哥,我听赵二他们说了,北面的秦国已经出兵了,要来打咱们。”
话一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二叔立即道:“别乱说!哪听来的胡话?’
“赵二他们去北面卖柴火,遇到郴州那边过来的商人告诉他们的,说秦国的皇帝对之前国主主动打他们的事十分生气,派来几十万人,说不清的大军,已经沿着湘江南下了,就快到潭州。”
二叔等人都眼中都浮现惊恐,王雄有些后知后觉,“潭州是哪?”
他自小到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北面老丈人家,还不到郴州城。
“潭州,就是郴州再往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