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多问。
病榻上的国主形容枯槁,面色发黄,干瘦的手掌抓住他的手,眼中含泪:“不听公言,才有此难。失了继业、卫融、卢赞,他们都要恨我啊。”
赵华日无言,想宽慰但局势道这样竟找不出可以宽慰的话来,最后还是只有无言。
这样的沉默持续好一会儿,让殿中气氛略微尴尬。
“朕知道你为何不说,不过你今天非说不可,你说局面到了这样的地步,要......要如何是好.......”国主死死盯着他,枯槁的双手拉着他不放。
赵华日心中慌乱,六神无主,想要挣脱却被抓得紧紧的。
苦思冥想才道:“或许.....可遣使求饶还能保命,又听说史从云好色,投其所好还有回旋余地。
太原城坚,把兵力都集中过来,若秦军来了能守多久便是多久。
另外派人往北过雁门关去辽国求援。”
“国中已经没太多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赵华日摇头,“不打紧,辽国救我们是为自己,如果没了我国,他们至少要被挡在雁门关以北,再难南下,定不会甘心的,不用什么贡品钱帛。”
国主想了一会儿,缓缓点头,“只能如此,也只能如此了.......
六万大军,不敌他的三万前锋,那姓史的竟然如此厉害吗!
天下竟有这样的人,有这样的人.......”
赵华日不说话,如此关头,太原城中人心惶惶,说这种话不好。
......
等他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官员已经翘首以待,雨越来越大,远处的护栏和屋顶蒙上一层薄薄白色雨幕。
众人纷纷围过来,焦急的想问什么。
赵日华无奈,国主是把这烂摊子交给他啊,只能硬着头皮道:“大家不必惊慌,各司其职,国主已经有了办法。
一面我们派人往南去求援,如果不成太原城四周兵力收聚,还有抵御,北面辽国大军也会来驰援,你们尽管回去,好好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众人中有些松了口气,有些将信将疑,但也都不好说什么,只能散了,再次冒雨出去。
赵日华正想走,一个中年汉子冒雨大步过来,见他只是点头,随后便入殿中。
来者正是马步军都指挥使郭万超。
他想了想,没走。
果然过了一会儿郭万超出来立即撞见他,只得不情不愿的拱手:“陛下让某配合赵相公,相公有事尽管吩咐吧。”
赵日华道:“到了现在还有什么事,无非是想方设法抵挡史从云罢了......”
一听这话,郭万超面露惧色,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不过很快收住,恢复正常。
“那相公就吩咐吧,有事直接找人来告知一声。”说着大步进了雨幕中。
赵日华良久才喃喃自语,“提个名字也能吓人到这样地步,这要如何是好......”
他正一筹莫展愁眉苦脸之际,方要抬腿出宫,又有人匆匆过来惊慌失措被他拦住,“出什么事了,何至于如此慌乱不成体统,国主还在里面呢。”
来人浑身湿透,一身官袍长袖,看颜色似乎是枢密院的官员,他着急的普通一声跪在雨水里,拉着衣袖激动道:“大事不好,大事不好!秦军已经到了汾州!”
赵华日一愣,随即大怒:“胡说八道!秦军四日前还在泽州,泽州北上最快也是走潞州,太平驿,泌州,团柏谷一带。
其间山路有几段山路,七八百里路程,怎么可能到了汾州。”
“小人绝不敢撒谎啊!
前方回来了几个士兵,说在汾州南面十二里的驿站附近遇到秦军,对方人多势众,少说上千人,汾河边的树林里到处都是他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