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庆嘘声跟魏青草说:“按咱们编好的说哈。”
魏青草没好气地说一句:“知道。”
“姑!”赵建庆对着只有一间透着微弱灯光的窗口叫。
“哎!”一声虚弱的答应后,一位憔悴的妇女出来了。
魏青草一眼认出,就是那天夜里站在她们车子跟前朝他们问话的妇女。
赵建庆温声说:“姑,我今天送我对象回家,路过就来看看情况,人找得咋样了?”
那女人还没认出魏青草,因为她根本没看她,她拉着娘家侄子的手往屋里走,嘴里唠叨着:“哎呀这是侄媳妇呀,我还没见过,进屋进屋。我的好侄儿哎,几天了,一点信儿没有,那个王八孙跟化在地上似的……”
她一抬头认出了魏青草,指着她说:“你你你……”
魏青草也做出才认出她的吃惊模样,“你是那位大娘!”
赵建庆堂姑两手一拍,埋怨地说:“是我,那天夜里咱见过面,唉,那天夜里俺们一群人顺着你们说的方向去找,找了一夜没见着个人毛,你们到底看清了没?”
魏青草憋住笑,信誓旦旦地说:“堂姑,那天夜里我们真遇到一个打听路的年轻女人,我们真看着她拐到那条小路上了,她还是听了我们的指挥往那条路拐的。哎呀堂姑,我哪知道她是咱家偷跑的媳妇呀,要知道还会让她跑,当场就拽住她了……”
赵建庆堂姑摇摇手,有气无力地说:“别说了别说了,说啥都晚了。”
她本就枯瘦憔悴,如今经历着惨痛的现实,两眼无神,面色入土,整个人活脱脱一个祥林嫂。
魏青草心里疼了一下。
她青草看看赵建庆,他做出痛恨的样子骂了那个女人几句,又关切地问:“姑,我老表呢?”
提起这个,堂姑眼里恢复了些生气,她咬牙说:“你老表跟近门子几个人这不日夜蹲守在火车站嘛。那王八孙要跑必定得坐火车呀,从那天夜里我们的人就蹲守在火车站了,这几天了没见人,说明还没出咱县,看看她能撑到哪一天。”
魏青草心说:狠。
赵建庆试探:“姑,那要是蹲守几天不见人呢?”
堂姑阴恻恻地说:“那就一直守着,不信她跑出去了不搭火车回家。”
这个年代交通不发达,想出远门只有坐火车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