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孕妇,她还在妊娠期。
魏东海心疼媳妇顾及侄媳妇,万一出点事……他都不敢想。
他顶着不孝跟村里负责操办丧事的,红白理事老会长商议,是不是不让媳妇跟侄媳妇哭灵,让妹妹跟闺女带头哭。
老会长坚决不通融,说死者为大,人都死了,让你们送她最后一程还推三阻四的?真是不孝。
这丧葬礼仪是世世代代传下来的,确实不能到他这里改了。魏东海实在没办法了。
张玉英体谅丈夫的苦楚,也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就温柔地说:“东海,没事的,我身体很好,哭几声还能累着呀。一会我跟老会长说一声,我就盘着腿坐下哭行不,老会长会体谅我这个大肚子的。至于虹霞嘛,反正她是孙媳妇,不用哭那么痛,亲戚没来的时候让她坐一边歇歇。”
魏东海无奈地说:“也只能这样了。”
来吊唁的亲戚快来了,他们这些孝子得预备好哭灵。
这边刚魏东海刚把媳妇从卧室凳子上拉起来去灵堂,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是老会长愤怒的呵斥声。
魏东海扶着媳妇赶紧出来,看见是闺女青草跟老会长再争执。
魏青草很是痛恨这迂腐守旧的葬礼。她跟老会长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就不能对孕妇网开一面?死人重要还是活人重要?
老会长主持葬礼几十年了,被一个小丫头子教育,权威被质疑,尊严被践踏,他就暴跳如雷起来。
魏东海跟张玉英吓坏了,跑过来就往外推闺女,并且点头哈腰地跟老会长道歉,说闺女不懂事,他大人有大量,别跟孩子计较。
魏青草才不认错,她理直气壮地跟老会长说:“爷,您别生这么大气,我又不是难为您老人家,只是跟您说实事,我说死人没活人重要对不对?我妈身子都这么笨了,让她跪着哭一天她能受得了吗?万一有什么事谁承担得起!”
老会长黑着脸叫:“我是按世世代代的流传下来的规矩办丧事,别的我不管!”
魏青草说:“爷,老话说得,礼有经亦有权,规矩是人定的,人也能改。”
老会长忍无可忍,把手里的账本一摔,说:“我是规矩的执行者,没权利改,我也没那个胆子改,你要是不服,这个葬礼我不主持了!”
说罢就要拂袖走人。
魏东海扑通跪在了老会长脚下挡住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