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徽从公车署出来,径直上了车,神色略显忧愁。
荀或轻声道:“先生可还在为孔文举、祢正平之事发愁?”
司马徽倒也没有遮掩,点点头:“是啊,孔文举、祢正平,这二人的文章是极好的,在士林中也很有声望,只可惜这政绩实在是太差。”
“虞翻、徐璆你们也清楚,压根是一点情面都不讲,按照朝廷的监察流程下来,这俩人要被罢黜了。”
荀或惊诧不已:“哦?孔文举、祢正平的政绩太差?”
司马徽叹口气道:“唉,岂止是差啊,简直是不堪入目,孔融排在倒数第二,祢衡排在倒数第一,这俩人倒是引以为知己,成天吟诗作赋,但也仅仅只会如此。”
“这些天,俩人正在参加第二轮的辩论会,孔融是引经据典,极其擅长雄辩,祢衡这家伙倒也是文采绝佳,俩人配合起来,总是压过古文经一头。”
“幸好有陛下在,每次的难点,陛下总是能令孔融、祢衡折服,否则这辩论会当真要成为这二人的主场了。”
“最为关键的是,现在这二人在士林中的名声更盛,若是朝廷下发了罢黜二人的诏令,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荀或岂能不明白司马徽的意思,但他还是捻须言道:“监察系统乃是优胜劣汰的本质,既然发现了不适合为官之人,便要将其罢黜,换有能力的人上来。”
“水镜先生,难不成因为此二人乃是名士,便要令其为官从政,坑害老百姓吗?您在这一点上,万不可犹豫不决啊。”
司马徽颔首点头:“文若放心便是,这点原则,老朽还是能坚持的,只不过,老朽不能只有原则,还要考虑清楚后果,然后尽可能降低不必要的影响,这才是对陛下负责。”
“恩。”
荀或点点头,开口称赞道:“水镜先生如此,真乃陛下之福也。”
司马徽轻声道:“这原本便是老朽分内之事。”
对面贾诩捏着颌下一缕胡须,轻声道:“官员乃是朝廷之基,恪守底线,才能夯实根基,这样才能令大汉真正中兴,陛下选择先生,真乃明智之举。”
“汗颜!汗颜呐!”
司马徽摆了摆手,叹口气,转移话题道:“哦对了,人都齐了吗?该不会咱们是最后一波人吧,这样不太好。”
“放心。”
荀或轻声道:“应该不会。”
郭嘉皱了皱眉,试着问道:“莫非水镜先生知道此去何为?”
司马徽自然意识到荀或没有跟他们说,沉吟了片刻:“尔等早晚会知道,现在说倒也没什么,其实很简单,如今朝廷已经渡过最危险的时刻,彻底走上正规。”
“但是,陛下却依旧没有子嗣,二位也应该清楚,此前大汉的皇帝尽皆年幼登基,这才致使外戚干政、阉宦篡权,不断循环。”
“虽然陛下已经下令,外戚官员不得成为朝廷九卿,四镇及以上将军,后宫妃子不得以任何理由干政,阉宦不得有朝中官职,扼杀了外戚、阉宦轮流掌政的可能性。”
“但是......”
司马徽朗声言道:“陛下的子嗣依旧关系着江山的稳固,这是前两天辩论会时,提出来的一个观点,卢公、杨公等人深以为然,因此决定劝陛下纳妃,争取早日诞下皇子。”
郭嘉毫不犹豫地道:“这是好事啊,陛下与皇后早已成婚,但现在都没有皇子,虽然皇后贤良淑德,但毕竟事关国政,咱们得作用。”
“没错。”
贾诩也深表赞同:“现在朝廷条件比较好,房子冬暖夏凉,即便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早夭者也益发的少了,陛下也是时候诞下皇子了。”
“好!”
贾诩肯定地点点头:“此事的确应该提上日程了,咱们全体官员一起进谏,想来陛下即便不愿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