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州,不如自己的人,足有千千万,凭什么他们一个个高官厚禄,而自己却只是一个护卫,永远不可能获得提拔。
但长安汉庭不同,论功行赏,只要自己可以诛杀陶谦,便可以当上徐州都尉,统帅上万精锐兵马,甚至还可能封侯拜将。
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而非成为别人手中的一柄剑,杀敌杀敌再杀敌,没有功劳,更不会得到提拔!
呼—
张闿长出口气,努力压制自己多年来的苦闷,只要曹豹的消息传过来,这样的日子便会彻底结束,永远跟自己告别。
熏风拂面,沁人心脾。
张闿彷佛能感受到,美好的日子即将到来。
自己身穿甲胄,率领数万兵马,横扫江山,挥斥方遒。
......
如此幻想了不知多久。
忽然,城外的视野尽头处,一骑绝尘而来。
张闿眼睛似乎在放光,难掩内心的激动。
这一定是曹豹的信使。
“来者何人?”
曹豹疾步上前,指着下方斥候喝道。
“小人乃是曹将军帐下传令兵。”
“张将军。”
传令兵从怀中摸出一个锦囊,举手示意张闿:“此乃曹将军命小人给您带的信,还说他已经出发赶往即丘城,让您抓紧时间。”
张闿自然明白其意,转身下了城池,从士兵手中接过锦囊,甚至都懒得打开,便摆手斥退道:“你回去吧,告诉曹将军,彭城必然无虞。”
传令兵欠身拱手:“喏。”
旋即。
勒马转身,复又出城。
望着传令兵离开的身影,张闿内心澎湃,但其面上依旧冷静。
他转身直奔刺史府,只要干掉陶谦,丹阳精锐必可控制。
“陶使君可在刺史府?”
“在!”
“可是在会客?”
“没错,近日徐荣每日皆来。”
“哼!”
张闿轻哼一声,眸中迸射出凶戾气息:“正好,一起诛杀,省得本将军亲自去找他们了,切记,一旦得手,立刻引兵攻杀徐荣大营。”
身旁将士拱手抱拳:“喏。”
进入刺史府。
一路穿廊过院,直奔内宅。
“来来来,喝!咱们继续喝。”
“今日不醉不归。”
“好,没问题。”
“......”
隔着老远,便能听到陶谦、徐荣的声音。
张闿迈步穿过廊道,唇角微扬起个弧度,表情略显阴鸷。
此诚天助我也!
蓬!
张闿一脚踹开房门,纵身闯了进去。
果不其然。
陶谦、徐荣正面对而座,把酒言欢,见着张闿进来,陶谦只是一惊,张嘴便骂:“张闿,我未唤你,你因何而来?”
苍啷—!
张闿拔剑在手,咬牙切齿,恶狠狠怒道:“我张闿屡建奇功,到头来却不过是个军司马,陶谦老贼,你对得起我吗?”
“你......你这是要造反?”
陶谦装出一幅震惊的模样,手中酒水翻撒在地。
“没错!”
面对两个酒鬼,张闿倒也没有丝毫顾及,长剑一挺,冲着陶谦便刺了过去:“陶谦老贼,纳命来—!”
然而......
陶谦却是不动如山,一双干涸的眸中,陡然间杀气毕露,目光掠过剑锋,直戳其身后的张闿,彷佛恨不得以眼神将其诛杀。
就在对方剑锋距离陶谦不足一尺时,斜刺里,一道森冷的寒芒划过,铛的一声清脆,极其精准地将张闿的长剑震开。
“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