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哆嗦。
因为,他的心早已经凉透,整个人如行尸走肉,全然没了知觉。
一道悠长的影子拉长,缓步走到袁隗身后。
这一幕,是何等的似曾相识,只是双方角色互换,竟显得是这般讽刺。
“叔父。”
随即,袁基跪坐下来,为炭火中加了一把黍稷梗,跟着轻声言道:“丞相董卓前来拜访,您若是不想见,小侄便去回绝了他。”
“不必了。”
袁隗抽泣一声,挥袖拭去眼角泪水:“董卓此来不是嘲笑咱们的,而是要与我袁家合作,即便今日不见,明日其必定复来。”
“可是叔父,您......”
不等袁基开口说完,袁隗已然摆手打断:“没关系的,还记得叔父说过的话吗?身为一家之主,必须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要有大将风度。”
“汝南袁氏已然遭受大难,逝者已逝,一味的沉寂在悲痛中,只能令亲者痛,仇者快,我袁隗焉能如此!”
“扶我起来。”
袁隗长出了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冷静:“不管怎样,咱们还得借助董卓的力量,让本初快速壮大起来。”
望着眼前似乎一下子苍老了数十岁的亲人,袁基的心益发的疼痛:“叔父,不差于这一时半会儿,您还是要以身体为重啊!”
“没必要!”
袁隗强撑着身子起来,扭头瞥向袁基,郑重道:“我的身子如何,自己清楚,这点打击,还杀不死我,你放心便是。”
“叔父—!”
“走吧。”
袁隗大手一挥:“头前带路。”
二人出了偏殿,一路直奔前厅。
当袁隗出现在董卓、李儒眼前时,即便是他们,也不由地暗中敬佩。
李儒更是发自肺腑地暗暗赞叹:“袁隗这老家伙,果然非常人也,怪不得他是袁氏族长,这份忍耐力非常人能及啊。”
董卓惊得眼珠子都快瞪爆,一脸的不敢置信:“妖孽啊!死了全家还能出来会客,够狠,我董卓自愧不如!”
“袁公!”
“次阳。”
李儒、董卓纷纷打招呼。
袁隗只是简单地摆了摆手,随即分宾主落座。
三人简单寒暄两句,无外乎是节哀顺变之类的话,约莫一刻钟后,方才由李儒切入主题:
“汝南袁家,四世三公,世代忠良,在下与丞相皆不相信袁氏的子孙,可以干出此等谋逆犯上之举,此定是弘农王故意捏造,构陷袁家。”
“袁公!”
李儒揖了一揖,故意挑火道:“咱们世代忠臣贤名,可绝不能毁在弘农王的手里,您必须要想点办法,才能挽回贤名。”
“没错!”
董卓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跟着附和道:“如果次阳有什么需要我董卓办的,尽管言语,董某必定竭尽全力,助你一臂之力。”
“我想......”
言至于此,董卓强调道:“陛下是非常相信袁公忠诚的,次阳如果有什么请求,陛下必定会答应,尽管提便是。”
呼—
袁隗暗松口气。
他要的,便是这个效果。
没有丝毫犹豫,袁隗紧跟着道:“我袁家自然是忠诚的,不论是陛下也好,还是弘农王也罢,他们全都有皇室血脉,我袁家子弟岂敢谋逆犯上。”
“弘农王诬陷我袁家子弟谋逆造反,其背后势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老朽虽然暂时还不太清楚,但相信日后必有分晓。”
“至于要求陛下......”
袁隗摇了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地道:“袁某虽是上公太傅,但毕竟是臣子,作为臣子岂敢要求陛下,此乃大不敬也。”
“当然!”
这样好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