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皱着眉,似有话要说。
刘辨察觉出其神色有异:“怎么,士循莫非还有话说?”
高顺倒也没有遮掩,肯定地点点头:“有。”
“既如此,直言便是,何必扭扭捏捏?”
“好!”
高顺壮着胆子,拱手抱拳:“陛下,末将选兵约要三天时间,一旦陷阵营成立,这兵器装备必须要到位,否则难以达到训练效果。”
“兵器装备呀......”
刘辨扭头瞥向荀或,试着问道:“文若,公至那里如何?”
荀或揖了一揖,回答道:“陛下放心,寰首刀等兵器已经准备完毕,只是铁甲的甲片稍微慢些,不过公至已经增设了两台水力冲压机,想来不会耽误时间。”
即便是精铁战甲,也是札甲的一种,只是从皮甲变成了铁甲而已,而这一块块的铁片,按照汉末时期的做工,短时间内,很难准备齐全。
但刘辨已经革新过冶铸作坊,此前为了制造滚珠,更是制作了一台水力冲压机,如今只需要换掉冲头,调整甲片尺寸,便可规模化生产。
“士循。”
刘辨澹笑,扭头望向高顺:“你可听到了?”
高顺内心狂喜:“如此甚好,陛下放心,末将一定在秋收前,炼出一支来之能战,战之必胜的铁血强军,不负陛下厚望。”
刘辨点点头:“好!朕便当你立下军令状了,而且朕也答应你,不管你用何办法练兵,哪怕外界已然流言蜚语,朕必不会插手。”
高顺眼放精芒,受宠若惊,当即单膝跪地,拱手抱拳:“末将谢陛下隆恩。”
刘辨亲手将高顺搀扶起来:“起来吧,兵马练成,以战绩自证,身为一营主将,战绩才是尔等能力的象征,其余云云,皆不足道哉。”
高顺汹汹战意已被点燃:“陛下放心便是,末将必不负厚望。”
“好。”
刘辨肯定地点点头:“回去吧,那里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高顺拱手:“既如此,末将告退。”
旋即。
豁然转身,疾步离开。
刘辨、荀或继续观看良久,旋即出了兵营,乘坐马车,直奔马场。
马场距离雉县不远,饶过两个弯,转过一片林便到。
之前只是移植了部分苜蓿,但经过专人的打理,数月的发展,已经小有规模,可以负担战马30的草料供给。
按照负责马场的牧师苑令汇报,最晚再有半年时间,苜蓿便可翻三倍种植,届时基本上可以满足战马的草料供给。
“你叫......”
刘辨尚且不知其人姓名。
“唐峰。”
牧师苑令拱手回答。
他是颍川唐家人。
此前,便是唐煜老爷子马场的牧马人。
虽然唐峰非边郡人氏,但养了三十余年的马匹,经验极其丰富,丝毫不逊于边郡牧马人。
“恩。”
刘辨凝望着满片的苜蓿草,郁郁葱葱。
乌泱泱如同浪潮般的战马奔驰而过,心情格外舒畅:“你干得非常不错,是朕忽略你了,从今以后,你便是朝廷的太厩令了。”
马政由来已久,汉朝时已经建立了一整套马匹牧养和管理的制度,甚至在汉高祖时期,丞相萧何作汉律九章,创加厩律,制定了有关养马的法律。
中枢的太仆寺,乃是大汉掌管车马的最高机关,太仆更是位列九卿,足以证明朝廷对于马政的重视程度。
虽然,南阳汉庭目前的条件简陋,没有一个像样的马场,但是该有的官职还是要有的,唐峰是自家人,刘辨自然舍得提拔。
“文若。”
“在。”
“等回去以后,便下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