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
阴禄摆手示意其一旁落座,吩咐侍从烹茶待客,目光转向阴修:“子义,咱们是一家人,有何话,老朽便不藏着掖着了。”
阴修揖了一揖,轻声道:“家主旦言无妨,修必知无不言。”
“好!”
阴禄满意地点点头,开门见山道:“如今南阳的局势,不必老朽说,想来子义也该清楚,弘农王祭起一柄屠刀,正要挥向南阳士族,只怕我阴家必将迎来一场血雨腥风。”
然而......
阴修却是极其澹定,不慌不忙:“家主,事情应该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阴家或许会有些动荡,但必不会影响根基。”
“哦?”
阴禄试探性问道:“何以见得?”
阴修捻须,轻声道:“其一:弘农王登基称帝,绝不会让南阳处于大的动荡,这样会让董卓有机可趁;”
“其二:修以为,此次孔家被逼造反,其中必定是弘农王与董卓的交锋,董卓想要借此,让南阳动荡,而弘农王绝不会让其得逞。”
“哦?”
阴禄不由好奇:“你的意思是......孔家造反,背后的力量是董卓?”
阴修极其肯定地点点头:“一定是这样!如果家主不信,可以去问阴琼,他借给孔本战马之事,绝非仅仅因为孔本是他女婿。”
“而是......”
言至于此,阴修眸中放出一丝犀利地凶芒:“因为董卓给他们开出了一定的条件,答应弘农王一旦死亡,必令其瓜分南阳。”
嘶—!
阴禄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顿时头皮发麻,后嵴梁发凉。
听着倒是非常合理,只是这样的问题,阴琼可没跟自己交代过。
莫非......
这家伙在故意隐瞒?
阴禄皱着眉,冷声言道:“子义,老朽还是那句话,咱们是一家人,你说话可得负责任,休要污蔑了好人。”
呼—
长出口气。
阴修却是面不改色:“家主,修还是那句话,您如果不信,可以去问阴琼,事关咱们阴家的生死存亡,不可不察。”
“另外......”
阴修声音略微拖长,阴沉沉地道:“家主或许不知,因为修曾被弘农王抛弃,董卓这次同样派人拉拢过小侄。”
“当然!”
阴修生怕被误解,赶忙补充道:“小侄深知弘农王的厉害,因此没有答应,这一点家主可以放心。”
阴禄一脸的不敢置信:“竟有此事?”
阴修点点头:“若非孔本出了事,修甚至出不了门,府外全都是孔家的眼线,生怕我坏了他们的大事。”
沉默。
长久的沉默。
阴禄终归还是小觑了这件事。
他冷静下来,思索片刻,转而问道:“子义,如果你是家主,此刻会怎样?”
阴修似乎早有准备,直接回答:“弘农王的屠刀既已祭起,就绝不会善罢甘休,虽然,他一定不会把事情闹大,但势必会敲打南阳士族。”
“修以为......”
阴修欠身拱手,朗声道:“家主应以大局为重,断臂求生,须知弘农王绝不会放过阴琼,他已然是个死人,如果家主执意相救,等于是在给弘农王找麻烦。”
“如果修猜的不错。”
阴修吐口气,皱眉沉思:“弘农王为了让大家认清楚形势,势必会调大军回南阳!一来,是要减轻前线压力;二来,便是要震慑南阳士族。”
“家主!”
阴修极其肯定地道:“此时南阳士族若有人敢冒头,绝少不了兜头一刀!弘农王年纪虽然不大,但纵观讨董盟军,各大诸侯,却尽皆被其调动。”
阴禄缓缓点头:“没错,的